反复回响,坠儿心烦意乱。如果不讲实情,英陶怕难逃一死。可讲了实情,她一家人就没命了。她该怎么办?!
英陶关入宗人府已过去整整二十日,私通之事全无进展。
眼看进入十一月份天气越来越冷,等了二十日的赫连业坐不住了。他一则担心夜长梦多生变故,二则宗人府阴暗湿冷,他怕英陶的身子受不了,毕竟英陶才临盆没几个月。
有着这两层顾虑,赫连业不想再等了,他要主动出击,逼坠儿张口。
九皇子处理完手里的事以头疼需要休息为由提早离开户部,英陶关在宗人府,他的状态一直不好,二皇子没生疑。
回到朝华宫,赫连业立即将白穆飞、桑落一并唤来。
他先给白穆飞下达指示:“我要一颗与受风寒相同症状的药丸,药效下的重一些。记住,只对身体起作用,别损了神智。”
白穆飞点头:“嗯”
他知道赫连业只讲了一半,望着他的眼睛等下一半。
赫连业续说:“你稍候当值完回府便准备此药,亥时等人都睡了再回宫,将药送去宗人府给皇子妃服用。”
他曲指用力一敲桌面,“咚”的一声。“坠儿不开口,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另吩咐桑落:“落儿,明天皇子妃病重的消息在宫里传开,你当着坠儿的面连哭带叫,攻克她的心理防线。她不开口,皇子妃永远不能离开宗人府。”
桑落日盼夜盼,盼的就是英陶能早些洗涮冤屈重见天日,可坠儿闭口不言急煞了她!“是,奴婢明白!”
二人各自领命,退下。
赫连业一拳打在桌子上,“砰!”沉响之后只听“咔”的一声,一条裂缝赫然现于桌面,迅速将一整块桌面分割成一大两小的三块,黑缝宛如土地干旱。
相较赫连业的暴燥,宗人府里的英陶就显得平静多了。
她靠着床头,一边吃桃,一边看书,很是悠闲。
住了二十天,她没受一丝一毫委屈,衣食无忧。坐牢坐得如此享受,多亏赫连业那天厉警,让曹荣畏惧不敢怠慢。
吃完桃子,英陶捏着桃核比着桌上的果盘瞄准一抛,桃核“咚”的一声正中盘内,桃核转了几转不再动了。
舔舔手指,她咂吧着嘴回味桃的鲜味,双手捧书,翻页续读。
亥时,宫里宫外一片静悄,月娘挥洒皎洁光晕,给夜色弥漫的皇阳城披上一层旖旎薄纱。
一道飞影大鹏展翅般翔入宫墙,轻翼无声,黑色紧身夜行衣下包裹着一具精瘦之躯。黑巾覆面遮了飞影的脸孔,只露出一双璀璨星目。黑影足尖借力柔软树梢,一跃便是五六丈之远。
白穆飞星目微眯,居高临下俯瞰皇宫,避过巡视的禁卫军,直奔宗人府。
在英陶所在的单人囚牢外降身立足,落地无声轻似鸿毛。他从头顶的发髻上拔下银针,拿着银针一端,将另一端插入锁孔中轻轻拨动。
英陶尚未睡着,听见锁声睁开双目,偏头看窗户。
白穆飞用银针在锁孔里捅了几下轻易打开锁把,锁把搁在窗台上,银针别回发髻,他极轻的打开窗户。
两扇窗打开,月光倾泄入牢,洒下一地光华。窗子突然开了,英陶脑子“嗡”的一声,一颗心提吊起来,一个念头涌进脑中,难道有人想夜杀她不成?!
黑影悄然无声飞进囚牢,落地敏捷、利落。
英陶紧张的盯着黑影,她所在是一块暗处。虽然瞧不见英陶,白穆飞却敏锐的感觉到她是醒的,以及此时她的那份惊骇。
白穆飞立于月光之下轻声一笑,伸手摘下覆面黑巾。
一张娃娃脸映入眼帘,孩儿般的笑容配上璀璨星目灿灿生辉。无害之人,熟悉的面孔,英陶的心落回原位。放心之余又很惊讶,不可思议:“你会武?!”
白穆飞上前一步,朝她拱手行礼:“微臣见过皇子妃。”
“微臣不止会医、会武,还会别的,以后皇子妃便知道了。”他卖关子留悬念。
英陶上下打量他,心中暗暗称奇,“人不可貌相”五个字在他身上再次得到验证。谁又能想到他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大孩子医术天下第一,轻功如此了得?
白穆飞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包,双手捧着递给英陶。
英陶接过,托在掌心,疑问:“这是什么?”
当下,白穆飞压低嗓音将二十日来外头所发生的事细细告知……
听完,英陶攥紧手中小包,高兴的险些叫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