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太平,国运昌隆,咱们再也不必堤防什么,你何不借此机会嫁人呢?你瞧我和皇上、骜儿多幸福,你难道不想有一个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家?”
英陶一番话说得桑落心里热烘烘的,神色流露向往。她也曾想过嫁人的事,然而若嫁人了不能见英陶,她宁可老死宫中。
她为所动,英陶再接再励:“林尚书曾经监视吴恩泰时几乎天天乔装打扮进青楼,他去是去了,可从没做过不光彩的事,可见他洁身自好,是个不为美色所动的人。女人一辈子不求别的,只图有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就够了。林尚书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你如果嫁给他,相信他不会亏待你。”
桑落让她说得大半个心动摇,只是还有顾虑,低声:“林尚书那个人就是根木头,不会说好话,也不会笑,嫁给他和嫁根木有什么区别……”最后几个字咕哝在唇间。
“林尚书木归木,但你是活泼的性子,你们一静一动正好互补。你瞧皇上从前性情凶暴,后来和我慢慢相处还不是会说、会笑、会撒娇、会闹脾气。你可以挖掘林尚书内在的真性情,一块石头纵使再硬再冷,你用温暖的双手去呵护它,迟早都能焐热了。”
不得不承认,英陶劝人真有一套!几番话下来劝得桑落小脸蛋儿泛起羞涩的红润,先前强硬的态度变得软绵无力。
她羞哒哒的,英陶笑说:“让皇上替你二人选个良辰吉日,早日完婚!”
桑落双颊绯红,垂下脑瓜害羞的点点头:“嗯”自己的家,呵呵,好期待哦!
翌日早朝之上,赫连业赐封十公主为“和硕公主”,赐婚白穆飞。赐封桑落为二品宣华夫人,赐婚林墨然,良辰吉日选定八月八。
吉日选定,在这仅距的十二天里,宫里宫外忙不跌的置办起来。
和硕公主赫连恬出嫁,赫连业为其准备了丰厚的嫁妆,绫罗绸缎、珠宝首饰、精美物件,吃穿用,样样俱全。
桑落五岁起服侍英陶,至今整整十八年,她身份不比赫连恬金贵,而英陶半丝不亏待她,给她准备的嫁妆只厚不薄,样样精挑细选。
八月八,宫里宫外热热闹闹一片喜气。
乐队吹奏喜乐,簇拥着一身大红喜袍的白穆飞前往宜华宫迎娶新娘。
今天的白穆飞春风得意、气宇轩昂,喜袍衬着他白晳的肌肤晶莹剔透,两团浅浅的红晕挂在双颊,令他的面容宛若女子般细致粉嫩。因生了一张娃娃脸,故尔看上去与赫连恬年纪相当,一点瞧不出已是二十九岁。
赫连恬落坐镜台前,手里捧着苹果,耳闻殿外喧闹,一颗心紧张“怦”跳。
“吉时已到,新郎迎新娘——”
随着一声高亢长报,白穆飞踏入宜华宫。
珠帘掀挑,玉珠碰撞,赫连恬脸上一热,纤指下意识握紧苹果。
白穆飞在帘处驻足了一下,他吸口气,迈开脚步,在赫连恬面前停下,弯腰,伸出手,柔声相唤:“臣,白穆飞,来接公主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羊脂手指,红盖头下的赫连恬丽容泛起红润。她左手捧着苹果,抬起右手,轻放进他的掌心。
肌肤相触,二人心头一颤。
白穆飞望着掌心里这只柔软香滑的小手心神一荡,他稳一稳心神,牵她走出宜华宫,踩上通往永春宫的长长红毯。
另一面。
身着喜袍,胸系红花林墨然在乐队簇拥下来到芳淑宫,相较白穆飞的春风得意,他还是平时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林墨然踏进芳淑宫,掀开喜帘入足寝室。
落坐在镜台前的桑落头顶喜帕,一听见喜帘掀开紧张的双手一抖,苹果当即脱手。
见状,林墨然没有表情的脸孔登时出现戏剧性的转变,他在苹果脱手的第一时瞠圆冷目,于心大叫:‘啊!苹果不要落地!’落地不吉利呀!
‘啊!苹果不要落地!’桑落与他心声相同,急忙张开双手,将在大腿上滚动的苹果牢牢按住。
苹果可怜兮兮趴在她的腿上,果皮与嫁衣摩挲发出“呲”的轻响。
苹果没掉,桑落、林墨然松口气:“呼……”还好,还好!
林墨然举足上前,不冷不热地说:“我来了。”
半丝热呼劲儿也没有,桑落盖头下的小嘴儿往起一撅,不高兴了。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他怎么还是死气沉沉的?
瞪着盖头下的这只手,桑落一咬牙,左手握着苹果,右手抬起来“啪”的一声拍进林墨然的手里。
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