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佑没想到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再见到萧暮。他本来以为按照王雨柔的说法，他再见到萧暮就得是下个月了，没想到第二天还能再和他见面。

不过他也不知道这见面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萧暮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比起是来看他的，他倒更觉得萧暮是来找他算账的。

“你，你来了。”

萧暮没说话，就这么死死地等着泽佑。泽佑被萧暮盯得突然有点紧张。

“怎么了？”

“你说呢？”

泽佑用笑来缓解气氛的尴尬。

“我不知道。你这么匆匆地来，来了就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怎么知道你想说什么？”泽佑走到桌子边上想给萧暮倒茶，但是发现茶壶里什么都没有，“抱歉啊，我这没有水喝，你可能要口渴一会儿了。”

萧暮的表情还是那么难看，泽佑开始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这什么都没有，所以萧暮不高兴了？然后又对萧暮说：“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没人做饭烧水……我这也没有这些东西。不过你要是口渴的话，我这就去厨房烧水给你喝，麻烦你在这等我一会儿人好吗？”

萧暮皱眉：“没有人给你送饭来？也没有人给你送水？”

泽佑摇了摇头：“没有，我身边没有人，这里只有我自己。”

“那你吃什么喝什么？”

“我平时不吃东西也无妨。”

萧暮冷笑：“也对。你又不是普通人，普通人需要吃饭喝水来维持生命，你就不需要了是吧？”

“嗯。”

萧暮说的是事实，但是泽佑又隐约觉得萧暮说话的语气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刚才去见了柔儿。”

泽佑低下头，有些失落地说：“哦，她是你的正妃，你去见她也理所当然。”

“我知道这是理所当然。我去见柔儿，柔儿和我说了一些过去的事。我过来找你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好吧，你说。”

“你是不是杀过人？”

泽佑迅速抬头看着萧暮：“杀人？我没有。”

“你没杀人？”泽佑冷笑，“柔儿说你杀了三个人，那三个人都是很普通的凡人，为了这个你还被抓了起来，但因为你不是普通人，所以你轻易脱罪了是吗？”

“不是，这都不是真的。”泽佑辩解，“我没有杀过人。是，是有三个人死了，但是那三个人都不是我杀的。你之前那么相信我，现在你也在怀疑我吗？我是神仙，我不是妖怪，我不会杀人的。”

“怎么？你杀人还是不杀人，这和你是神仙还是妖怪有什么关系？”萧暮冷笑，“我一开始也在想，你是神仙，神仙应该是不会杀人的。但是我后来又想了想，神仙为什么就不能杀人？这世上的人也分好人和坏人，那神仙为什么就不能分好神仙和坏神仙？很明显，你就是不好的哪一个。”

泽佑苦笑：“你现在真的很相信王雨柔说的话，是不是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会相信她？”

“是。柔儿陪着我那么长时间，她一直都在我身边，哪怕我失去了记忆，哪怕我当初因为被你迷惑，所以对她态度冰冷、过分，她都不埋怨我，她都不怨恨我。所以光是这一点，我就愿意相信她，我相信她不会骗我。”

泽佑觉得有点讽刺。

因为萧暮失去了记忆，所以现在王雨柔说什么他都能当真，王雨柔现在也当真是凭着她自己一个人的说词而把那些事实全都歪曲了。

“萧暮，你可知你说的那些全都是你之前对我的。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相信王雨柔的态度，之前都是用来相信我的。可是……”

“以前是以前，以前我被你迷惑，你得到的还不多吗？”萧暮伸出手来掐着泽佑的脖子说，“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现在想想，我当初被你操控也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你说我相信你，可是你值得我相信吗？也不知道你仗着对我的信任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敢说吗？”

“我没什么不敢说的。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我也没有伤害过你，我没伤害过任何人。我到了凡间就是为了来找你，我只在你的身边。我没有迷惑你，你和我在一起全然是心甘情愿，和迷惑这两个字没有半点干系。王雨柔觉得我抢了她的青梅竹马，心有不甘，对我一直都很嫉恨，现在你失忆了，她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你抢回来，然后给我当头棒喝。”泽佑苦笑，“诚然，她做到了。现在在你心里，或许只有她说的话才是真的，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