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哥来的很准时,还给乔兮带来两颗橘子。
这里的人都这么友好这么善良,为什么父亲能恨得下心不去救呢。
“小姑娘你来这做什么?”
乔兮听了假装自在:“听别人说起过,就来这看看。”
老大哥继续开着拖拉机,引擎声音太大,乔兮说话的时候都要用吼的他才能听见。
车子停在了黄土屋前,屋前停了一辆越野车。
乔兮忽然有一种预感,梁知逸来了!
走进黄土屋的时候,预感成了事实。
一身黑皮衣的梁知逸站在矮小的屋前,更显魁梧。
乔兮觉得无颜面对,就低头亦步亦趋的走着,直到被梁知逸抓住手腕才抬起头。
“去哪了?”梁知逸厉声问。
乔兮很轻的回答:“去矿洞了。”
梁知逸拉着乔兮进屋:“收拾好东西跟我回去。”
这是命令的口吻,乔兮听话的开始收拾。
刚想背上旅行包,又被梁知逸一把夺了去:“走吧。”
梁知逸一手提着包,一手拉着乔兮的手腕。
这下就像带着离家出走的孩子回家一样。
乔兮坐在车上,听着梁知逸用当地话和周围的村民打招呼,然后挥手告别。
等到了车站,最后一班火车已经开走。
周围荒芜人烟,连家旅社都没有,最后只好在车上过夜。
乔兮躺平在座椅上,驾驶座上躺着的是梁知逸。
越野车的天窗打开,刚好可以看见璀璨的星空。
和城市色星空不一样,这里的星空清晰明朗,每一颗星都很亮。就算是黑夜,可一切也那么透彻。
乔兮看似平静,其实心如擂鼓,舌尖上绕着三个字,对不起。
这是最无力的道歉,在梁知逸又抽完一根烟后,乔兮转过脸:“对不起,我们乔家,确实十恶不赦。”
梁知逸也转过脸看着乔兮,她的皮肤本来就嫩,受了两日风吹日晒,两颊有些发红,柔软的唇也起了皮。
“我在家里最小父母哥哥姐姐都很爱我,我只管念书不用干活。那天我放学走去矿山,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矿洞塌了。明明有人在呼救,可是没人去救,他们冷漠的计算着经济损失,完全忽视了那一声声的呼救,最后你爸爸说,拨款赔偿,按合同走,可他们还没死。”
梁知逸哽噎的说着,他还记得那些冷漠的人,和乔天恒那声拨款赔偿。
乔兮隐隐抽泣:“我从不知道,我的锦衣玉食后还有这么糟糕的事,对不起。”
梁知逸舒了口气,好像今天说起这些并没让自己因为愤怒抓狂。
乔兮还在哭,越哭越大声:“我最近..一直都...做恶梦....不敢睡。”
梁知逸早就预料到了,一脸心疼的伸出手轻拍着乔兮的背,试着安慰她。
乔兮就一下扑到了梁知逸怀里,哭的更厉害了。
现在两人就躺在同一条座椅上,梁知逸还是一下一下轻拍的乔兮的背。
然后姿势慢慢转换,四目相对,唇渐渐靠近,舌尖开始缠绕。
乔兮极力配合,梁知逸也温柔。
那种欢愉带来的愉悦,让乔兮觉得眼前的星子都在纷纷坠落,恩怨仇恨都不在那么重要,一切都在融化。
在这狭小汽车空间里,乔兮柔软的身子可以配合梁知逸所有的动作。
当梁知逸趴在乔兮耳边喘着气,那温热的雄性气息就在乔兮脖颈处。
梁知逸微微起身看着乔兮,用手捋了捋乔兮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再让你多呆两天,这水煮蛋的脸能变成卤蛋。”
乔兮红着脸捂了捂脸颊,就来了两天,脸确实粗糙了。而且最近一直睡不好,黑眼圈大的跟熊猫一样。
在满天星辰的映照下,二人相拥入眠,异常和谐。
乔兮一夜好梦,睡得极舒适,直到在火车的汽鸣声传来才焕然睁开双眼。
在火车上呆了两日,终于回到了江北。
出了车站,梁知逸又像陌生人一样和乔兮擦肩而过。乔兮想说声再见,连音都未发出口他就上了车。
乔兮站在路肩上,垂下正欲挥手告别的手。
男人始终是男人,对于一夜激情的事早就习以为常,何况这个男人是梁知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