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来的放空和几位望族无言地看着跪满一室的清月道弟子,将其他门派的人请了出去,然后几个人站在门外凑在一起小声商议。
“长山道长虽然被人重伤乃至昏迷不醒,却不可能突然之间就去了,这之中必定有什么猫腻。”放空明察秋毫,眉心却挤成一团。
凌月仙子说:“适才我匆匆一瞥,看到长山道长的脸色微紫,一定是有人躲过了护卫,潜入这里杀了长山道长,会不会是魔教的人所为?”
求安抬手示意,说:“哎,凌月仙子,凡事不可只赖在魔教头上,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弥陀派杀死长山道长,只怕要纳兰魔头亲自来动手,可是长山道长和魔教之间的仇怨并不是最深的,魔教有什么理由非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刺杀长山道长呢?”
“求安,你的意思是,我们有内奸?”空虚问。
求安点点头,说:“我是这么想的,要想从外面闯进来而不让守门的小厮看到,只有窗户,可是你看,窗户完好无损,而且还是紧闭的,他既然有胆来暗杀,又为什么要做这样谨慎的举动将窗户关上?而且能让小厮放行的一定是熟人。”
“如你所说,我传唤了他来一问。”放空顿觉有理,说,于是吩咐人去将那个小厮带过来,问他,“昨晚都有什么人来看过长山道长?”
小厮回话说:“起先是清月道的几个弟子,然后是朴庄主,最后是郢常道长。”
雷厉捏了捏下巴,说:“几个人一起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说不过去。”
朴峰道:“我昨晚过去的时候长山道长还有呼吸,我还特地嘱咐这小厮好生照顾长山道长。”
小厮连忙作证说:“对,朴庄主还给我了一些辛苦费。”
“那么嫌疑人就可能是……”
几个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了趴在长山床边哭得凄惨的人身上。
“不可能,郢常极为尊师重道,怎么会做出这等欺师灭祖的事来?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雷厉很快否决了这个怀疑。
“可是现在只有他最有嫌疑,难道会是那几个弟子做的,还是朴庄主做的?别忘了,朴庄主内力不够,要想将长山道长一击毙命,不留下任何伤痕那是不可能的。”凌月仙子想也不想地反驳说。她觉得奇怪,雷厉一般只是袒护自己的弟子,什么时候也关心起别派的弟子了?
练无极说:“两位先不要争执,雷门主,这个猜测合情合理,可能郢常为了清月道掌门的位置将他师父杀害,余下的弟子中他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掌门,也可能我们是误会了郢常,总之,先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开始审查为是……看来武林大会又要拖下去了。”
放空眼带忧伤地看向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长山,喃喃:“若不是死在魔教手里,而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岂不为天下所笑话?正道还有什么值得别人信任的呢?”
“放空掌门何出此言?事情尚未水落石出,我相信我们正道的人一定都是清白的,郢常也不会做出弑师的傻事来,待得一审,自然就真相大白。”朴峰好言安慰道。
几个人摇了摇头,各自叹息着走进去,向长山道了别,将他收敛入棺,又布置了灵堂,派了专门的护卫随侍在旁,让弟子进去和长山说最后的话,又安排了守夜的弟子,做完这一切,才开始审查这次事件的疑点,务求在长山下葬之前查个水落石出,好让他走得安生。
昨晚上去过长山房间的人都被带到了大厅,还有那守门的小厮。
放空和几大望族正襟危坐,朴峰因为是嫌疑人之一,也站在了下面。虽然大家都认为他不可能杀害长山,但是他的确去过长山房间,照例也是要审一审的。
放空年纪大了,于是主持的事情落在了练无极的身上,只听练无极颇有衙门青天架势地问:“昨天晚上你们去长山道长房间做了什么?老实交代。”
几个弟子先七嘴八舌地说:
“我去看看掌门师父,跟他说说话。”
“白天我被挤在了外面,没能看清掌门师父,所以想晚上仔细看看,不然一直搁在心里不舒服。”
“我是他们来找我的,因为我们几个关系平时还挺要好。”
“看看掌门师父应该不需要什么理由吧?我只是凑得巧,刚好今天和他们一起过去。”
朴峰第二个说:“我虽和长山道长交情不深,但是当我成亲时,长山道长特地带了所有弟子来为我庆贺,后来也是长山道长一直在魔教面前维护我……清月道的弟子都可作证,昨晚我忧心这事,翻来覆去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