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所以就出门吹风,走着走着就进了长山道长的院子,心下一想既然来了,何不进去看看?所以才走了过去,我还和小厮说了很久的话,进去看看长山道长睡得很安稳,就退了出来。”
小厮在一边点头附和:“回禀掌门,朴庄主所言句句属实。他进去了一会儿就马上退出来,还嘱咐我要好好照顾长山道长。”他因为收了朴峰的银子,所以一个劲为他说好话。
“嗯。”练无极点点头,转头看向郢常,“郢常,你怎么说?”
郢常看起来精神恍惚的样子,连练无极的话都没有听到,头发蓬如鸟窝,神情悲戚,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呈呆滞状。
“郢常?”练无极皱眉不满地叫道。
郢常这才给了点反应看向练无极,却是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嘤嘤哭泣着自责:“我早该想到的,我怎么会没想到呢?我还以为师父是昏迷了,所以呼吸才那么轻,原来竟是……竟是给人害了!”
听了这话,在座的人都很吃惊。莫非郢常进去之前长山道长就已经遇害了?
郢常平静了下心情,娓娓道来:“我昨晚坐在床上,想着那几个魔头实在是心有不甘,对他们的愤怒和对师父的痛心在我心里拉扯翻搅,就在我恨不得冲出去找魔教为师父报仇的时候,朴庄主……”他顿了顿,眼睛看向朴峰,后者则坦然无惧的样子,于是他继续说,“进来找我,对我说我既然是大弟子,理所应当去陪陪掌门,将我的愤怒压下了。所以我才会跑去看掌门师父。我到那里的时候,掌门师父睡得很安稳,我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呼吸,现在想想,哪里是睡得安稳,根本是已经被人杀害了!”说着说着,又是泪流满面,“我当时要是看一下师父的眼皮,把把脉,测测呼吸,就不会到今天早上才发现,让师父的遗体在外面放上一夜,都是我的错……”
几个人的话都毫无破绽,让练无极头痛不已。
放空在一边沉思:郢常说,是朴峰去找他才去看长山的,朴峰为什么要特地去找郢常作陪长山?就算是首席弟子,也该有个休息时间,何况看郢常这副沉痛的表情,他什么时候去看长山还需要朴峰提醒吗?可是朴峰身为望族之一,又口碑皆佳,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且虽说他和长山交情不深,但和他也没什么过节,朴峰应该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杀一个可能一辈子都只得沉睡的人啊。除非……朴峰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长山身上,而他怕长山一旦醒过来,会将那些事情说出去,所以他才要防患于未然地杀死长山。越想越有思路的放空连连点头,但是却并不说话。
朴峰精明的眼睛自然没有错过放空了然的神色,他暗叹放空心思慎密的同时,却也隐隐起了杀意。放空绝不能活,否则对自己是个大威胁。
“我们这里没有仵作,要等仵作来需要些时日,可是长山道长的遗体不能等,所以不知道长山道长具体的死亡时间,也不好判断你们究竟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但是我们一定会查出来,到时候要严惩那个叛徒,替长山道长讨回公道,也给天下一个交代。”练无极站起来朗声说。
“练门主所言极是。”放空站起来,扫视下面的人,说,“我知道凶手就在你们中间,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我希望他记得,我们武林正道是一家,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就做下这等回不了头的错事,现在再说一遍,坦白的话还可以从轻发落,要是被查出来,我会交给清月道的弟子亲自行刑,看他们如何在他身上泄愤!”
朴峰暗暗捏了捏拳,他知道放空这话原是冲着他来的,他本想把郢常骗过去好拉个替死鬼,没想到郢常这人心机也深沉,他若去看长山,一定会坐在他旁边或者干脆趴在他身上哭一气,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长山已经死去的事实?再前后一联系,就会知道是自己下的手,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当场揭发自己,但是长此以往下去,必定不是办法,说不定还会被郢常威胁。放空不得不除,这个郢常也坚决留不得!
起了杀意,他决定今天晚上动手。
当然,月儿明明凉风清清的今晚似乎并不是杀人的黄道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