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的日子来不管我是否有客，纪秋钐一定会准时出现在楼子大堂上最显眼的位置，却即不见点人也不见听曲，只点些个酒菜要上几壶好酒，从开张到打烊坐到打烊，不见与谁搭话只一双眼总是黏在我身上，日日坚持风雨不休，然而当我实在受不住转身看他时，他却总是匆匆收回目光看向酒菜。

我并不怕人看，这一双玉臂万人枕的行当怎还会有害羞这种情绪。然而这人那太过沉重炙热的眼光，却总能弄得我不管做什么都浑身不舒坦，甚至即便关上门也还能感觉到那人落在门上几乎穿透般的眼神。

接连几次为客人倒茶都险些洒在客人身上，我越发心生不宁，以至于连那个请帖的事情都忘的彻底，直等到王府来人确定节目才突然想起。

然楼中唯一肯出堂会的苛央，却因为前日突然上门的消失多时的家人而离开了，我头疼的看着放置在屋角多时未动过的琴，心中疼痛不已。

去，是对自己誓言的亵渎没了心境怎可能回到原先的水平。不去，便必然是驳了王府的面子，日后若是找上门来寻麻烦，即便不会闹得不可开交却也会让楼子损失不小。

思来想去我甚至已经决定咬牙一人承担，却未想到一向对出堂会十分抵触的染诸竟然出现在了我的门口。

染诸对来人妩媚道：“这位爷，麻烦回去代为禀告王爷，就说风尘楼迹颜前几日不甚伤到了手，本想前往请罪却唯恐坏了王爷的兴致，但是也请王爷放心风尘楼断不会驳王爷的脸面，还请王爷应允染诸前往献技为王爷助兴。”

来人在初听我伤到手时十分不快，然当听说从不出堂会的染诸竟然同意出席也算勉强接受。

待王府家人走后我刚要道谢，却不料染诸却先开口说他并不是为了我让我不要自作多情，对此我多少有些始料不及，然而多年后当我再次得知染诸的消息时我却有些后悔当初的自己为何没有追问，也许当时我真的鼓起勇气去了那堂会，最后的结果会截然不同吧，然而可悲的是人生从来就不存在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