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总是由不得侥幸,有些结果往往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当看见烟火划破长空照亮夜空的时候,我就知道,终究是出事了,柯央那人的性子若不是到了生死之际万不得已,是绝不会动用那枚烟火的,只因为我知道他从来不是个心甘情愿欠人情的人,正如他这次再次卷入江湖一般。
来的一路上太多的信息让我忐忑,我知道江湖人的以讹传讹人不能尽心,但是那些风言风语中哪怕有一点点是真实的柯央所要承受的都是难以想象的。
催促侍卫加快速度,放弃了马车坐在了从没骑过的马背上,山路颠簸带了的等痛被心中不断涌起的不祥掩盖,当那山庄刺眼的红终于在我眼前不容忽视的蔓延开的时候,我终于感受到了愤怒。
官兵总是训练有素的,很快我便毫无阻碍的来到了庄内的中心,而院落中的一切却似乎定格了一般诡异而凝滞。
那是个说不上不大却也不小的院落,树上因着主人的喜事被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彩带,然而偌大的院落中此刻却只有三个活人,不,应该说是一个活着的,还有两个生死未卜,而那个背对着院门倒在血泊中的正是我此行的目的,柯央...我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没时间去弄明白,本想架起柯央却在看到他伤势的瞬间束手无策,还好那两个跟着我的侍卫显然是有经验的,检查完说了声还有气便将人抱起向我点了点头征求意思,我道了谢转身欲走,却在出门前被本来静谧的庭院中一声沙哑的命令留住了脚步。
“你不许带他走。”循着声音我看向按个一直站着的红衣人,眼神审视落在那个白色的古怪瓷坛上,想起江湖中的风言风语我不觉得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点了点头让抱着柯央的侍卫先走而后讽刺道:“看这一身的喜庆,想必这位就是周教主吧,不知奴楼内的红倌如何得罪了教主要受此劫难,还是说...”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那人手中的坛子见那人本能的一紧手臂心中为柯央狠狠的不值,随机冷了语气狠狠的盯着那人的双眼道,“还是说周教主有什么特殊癖好,竟是想手中再多一个坛子吗?”
似乎听出了我的身份,那人微微皱起了眉头话语中竟然还带上几分不屑道:“想必你就是收留恒仓的清老板,这些年仓得你招抚周某感激不尽,然而近日种种终究是我与仓之间的事情还望仓老板不要插手。”
我冷冷一笑忽视掉对方话语中的不喜讽刺道:“我想周教主是认错人了,此地哪有什么周教主心心念念的仓,有的之后我风尘楼的头牌,当然若是教主看上了我家柯央还请教主按规矩办事,毕竟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是,这入了贱籍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带走的啊。”
“你竟然让仓入了贱籍!”看着那人瞬间将身后的梨花木门震碎我心中咯噔了一下,刚想后退却想起我身后还有个那人给的高手,心神定了定决定狐假虎威一把道:“周教主好功夫,然而周教主别忘了再好的功夫可也抵不过王法,你就不好奇我一个老鸨怎么能长驱直入周教主的庄子吗?”说完故意顿了顿见对方果然有所猜测才掏出袖袋内临走前那人给的小牌子晃了晃道,“都是开门做生意我也不想真的与教主为难,然而柯央却是我楼中人,他一日不脱籍一日就绕不过我去,还望周教主为自己与教中的诸位兄弟考虑考虑,”见那人在看清牌子时有了思量我决定见好就收,必将我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软了口气又道,“诚如教主所言此间种种终究是你与柯央之间的事,然柯央此刻危及想必也没办法成全教主什么,待他日柯央大好如若柯央愿意清洛必不会阻拦,然而,”见那人眼神松动想起柯央走前那张苍白脸上的释然终究还是决定做个铺垫躬身道,“若柯央不愿,无论如何还请教主切莫妄动,好自为之。”不管那人反应叫上侍卫接着轻功向前面的队伍追去,毕竟对于此刻的我那个教主是郁闷是不甘还是什么的都没多大相干,最让我挂心的还是那个已被带走的柯央,那么重的伤,那么多的血是我此生未见,不知能不能...不,一定能治好的。眼前恍惚出现两张截然不同的脸,一张桀骜一张释然,一张鲜活一张死寂,果然那人还是适合玄色啊,那样的红真的不适合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