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这神医都在江湖,我却觉得言过其实,江湖再洒脱也是清苦怎么会比得了货卖帝王家来的划算呢?正如我眼前这个一看就高深莫测的白胡子太医,就摸了摸手腕看了看伤情几帖药下去,竟生生将一个怎么看都是入了鬼门关的人又拉了回来,真是厉害,怀着慢慢的钦佩我卯足了劲的盯着老太医的后背,恨不得看出个洞好弄清楚这人怎么就和那些个在我楼内混吃混喝的大夫这么不同。
也许是因为我的眼神太直接,老大夫终于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收回了原本放在柯央手腕上的手,收起一应物件转身与我道:“清老板,此人已是无碍,恐怕就要醒了,不必担心。”
闻言我心中欣喜忙点头笑道:“老太医的医术实在让清洛佩服,柯央之事有劳老太医费心了,等一切妥当清洛定当重谢。”
老太医将手中的医药箱子递给小童拍了拍衣袖道:“太医就不敢称了,早就是无用之身出了那皇城,也没那些说道儿,清老板无需挂怀。”
我见对方推辞连忙摆手道:“六王爷推荐的人必是顶级,若不是老人家恐怕我这朋友就回不来了,此等恩情我清洛怎能不谢?”
老太医听了我的话第一次正眼打量了我一番思量了片刻道:“清老板果然识大体,”似乎有话要说摆手赶走了小童看了我片刻收了原本的和气道,“此处还算清净,我也不与你绕,你那是为拿着六王爷的亲笔信时我真真吃了一惊,那小六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有些事你们外人不知,我与小六子还真的很有些渊源,所以当我见心中他说你是他心之所系时我其实打定了注意不救的,然而没想到躺在那里的却不是你。”
被那双犀利的眼睛盯着,我竟然渐渐冒出冷汗来,想不了太多脑中因着那人说的小六子闪过一个人,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俯身行礼道:“贱民清洛拜见九千岁。”
“你倒还是个通透的,”那人笑了一声示意我起来叹了声道,“小六子自小就懂事比之当今陛下也有过之,却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惹了你这么个大麻烦。”
听出这人对话语中毫不掩饰的关心,我竟有些无言以对,若是从前我也许还能轻松开口说个价钱然后转身去断了那人念想,然而自那日见那教主为爱而狂的样子后我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毕竟我实在觉得我与那个教主真真是一路人,心里有个人即便是尸骨无存怕是也要爱下去的。
那人似乎也没打算让我回答,从袖袋中拿出一屋示意我接过道:“其实我也的确没什么立场说小六子,但是有些做叔叔的我总要帮他,都说戏子无义倌妓无情,然而这几日来你对你那‘朋友’的关心我却是真真看在眼里,我不知你心中如何想但是小六子的心却不能不让你看清楚。”
慢慢打开手中的那沓不算厚的纸,熟悉的字眼跃然纸上,字字句句恳切而真实,那种让我留恋的温暖透纸而出,眼睛不觉有些湿润,何曾见他如此示弱过,那样一个天生带着骄傲的人,即便在朝堂上也从不低头的人,此刻却用尽笔墨只为了可能用得上可能用不上的一封信,眼睛里似乎有些什么想要流出,心却越发温热,他给的从来都不滚烫却细水长流润物无声,可是这样的温柔不该给我一个倌啊...“哎,年轻人啊...”曾经是九千岁的老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信我给你了,心却还是你的,我只求你至少是个善良的孩子,对小六即便无情也别伤害。”
“您不阻止吗?”我慢慢收紧拿着信的手指抬头望向那双睿智的不似花甲之年人该有的眼睛道,“我们不光是身份,还都是男人不是吗?”
“这是小六想要的我阻止什么,传宗接代吗?有他的皇帝二哥在他如何也没什么,而且...”那人看了我一眼眨了眨眼睛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若想知道问问小六子吧,也许你就有答案了。”
我被老人搞怪的表情惊得微愣却没想到门被一把推开,拿着药箱的小童毫无尊卑的冷冷催促道:“你走不走。”
我正惊讶与小童的无礼九王却已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走,走,当然要走,家里火上还炜着老鸭汤呢。”
我愣愣的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却突然发现有些不妥,那小童的手...就在我还要再看的时候却被那小童一个目光瞪得硬是收回了眼光,知道两人的脚步彻底消失在走廊我才出了口气,那样的眼神绝不是一个小童该有的倒是像极了久经沙场的将军。慢着...将军...冲到窗边看着那两人慢慢融入喧闹街市中的背影,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这位当年大名鼎鼎玩世不恭的九王竟是与那位相传亡故的将军走了吗?想起那位九王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