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够了没有?”何东惟冷漠地打断她的话,“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他冷绝的看着顾意诗,“你不要告诉我,你所作的一切,就没有私心。我母亲之所以病重,你也没有功劳?嗯?”
顾意诗陡然一怔,惊骇地看着他,脸色瞬间苍白。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我母亲的病情根本就还不至于恶化到那种地步,你为了要挟我,故意让人在我母亲的病情上做了手脚吧?”他一双冰冷的眼睛狠狠地怒视着顾意诗,犹如一头绝望濒死的狼!
顾意诗全身微微的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怎么?很意外我怎么会知道吗?”何东惟讥讽绝望一笑,“我带着我母亲回到中国治疗,将她的病例给了在中国的专家,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就能够瞒天过海?”他双眼赤红,充满了怨恨,“顾意诗!我知道你爱我,可惜你的爱,简直太毒!我承受不起,我母亲也承受不起!”
桑非榆站在何东惟身后,惊讶地听着何东惟所说的话,愕然又恐惧的看着顾意诗。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更不敢相信,顾意诗为了用何母的病情要挟何东惟,故意做了手脚加速了何母病情的恶化……
何东惟深深地喘了几口气之后,怒气的想要平复自己内心的情绪,却依旧忍不住全身的颤抖,他紧紧地握住拳头,低头冷漠地看着顾意诗,冷笑道:“你现在应该好好地回去安胎,然后好好地去想去策划,该怎么用你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我!”他嘴角的笑容尤其的冷漠讥诮,“你放心,我会对你和孩子负责的,但是娶你,没门儿!”
“啊!”顾意诗绝望的怒吼,伸手抓住何东惟的肩膀,“你不能怎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她愤怒又失落地看着何东惟,又看了看桑非榆,目光落在桑非榆手腕上的镯子上,突然一把推开何东惟,上前抓住桑非榆的手,“桑非榆,你帮帮我,你帮我……你求求他,让他别这么对我。我只是……我只是太爱他了,我不是故意……”
桑非榆被她拉扯手臂刺痛,她不知道一个孕妇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又不敢和她对峙,害怕伤到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挣脱她的束缚。
“这是我的。”顾意诗抓住桑非榆的手腕,不管不顾地要去褪掉她手腕上的镯子。
何东惟一把抓住桑非榆的手臂,将她从顾意诗的手中拉了出来。
“顾意诗,你清醒点!”他一把将桑非榆拉到身后。桑非榆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手臂,上面几道抓痕,还有手镯硬生生被人扒下过的紫青。
顾意诗扶住墙壁,慢慢地坐在长椅上,漠然死寂一般都看着何东惟,“我可以让人安排医生过来,让你母亲接受最好的治疗……”
“不用了。”何东惟痛苦的闭了闭眼,“自从我母亲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之后,就不想再接受你的任何帮助,她也不想成为你要挟我的筹码。”
顾意诗全身一颤,脸色苍白,双手无助的抚着微微凸起的肚子。
一个护士走过来,看了三人一眼,说道:“不要再吵了,这里是医院。”
桑非榆将何东惟拉到一旁,“要不要让医生给顾小姐看看,她……毕竟是个孕妇啊。”都说孕妇是很脆弱的,情绪不能太激动。
何东惟冷冷地看了顾意诗一眼,拜托护士将她带到旁边的病房中接受检查。
顾意诗看起来情况还真不是特别好,有气无力地被护士扶着,进了病房之后也奄奄一息一样,没有什么力气说话。
护士为顾意诗检查完毕之后,建议她不要太激动,让她躺着休息一会儿,便准备离开。
何东惟拉着桑非榆准备离开这个病房,突然病房的门被医生推开,医生深深地看了何东惟一眼。
何东惟认出来这个医生是何母的主治医生赵医生,心里微微一沉。
赵医生神色严肃沉寂,沉沉的看了何东惟一眼之后,说道:“何先生,很抱歉,何夫人刚才去世了。”
何母是自己拔掉氧气管去世的。她原本就没有了自主呼吸的能力,一直只能靠氧气管输入氧气支撑。医生进入病房为她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她很安详的躺在病床上,神色安宁,似乎走得并没有什么痛苦和遗憾。
“何先生,请节哀。”赵医生随着沉默得就像死人一样得何东惟进入何母的病房之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桑非榆静静地站在何母的病床边,沉默地看着病床上的何母。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一个人去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哀痛,也没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