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安平的婚礼定在了十月二十八,既能让岳小姐在娘家多呆几天,又能保证在过年前到定南王府,各方准备也不仓促。一想到两个多月后就要离开自小生活的地方,岳安平便闷闷不乐起来,几天都没出门,甚至连将军府的演武场也不去了,每日只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岳夫人心中着急,便叫人去请谢秋零来作陪。
谢秋零看着她面前这个时不时就要长叹一声的岳安平,道:“在你小的时候,这亲事便定下来了,怎么现在才开始舍不得?”
岳安平愁眉苦脸地说道:“我娘天天让我在家做女工。”她苦着一张脸,把自己的手伸到谢秋零面前:“秋零,你看我的手,这十个手指头,每个都被扎得坑坑洼洼,没有一个是我的了,全部没有感觉了。”她哀嚎一声,拼命挤着眼睛,想要挤出几滴眼泪来。
谢秋零笑道:“往日让你做女工,你就跑出去舞刀弄剑,谁也拦不住,现在知道了吧?平常人家的女子,嫁衣都是自己做的,你们这些豪门贵女,凤冠霞帔太繁琐,只是自己绣一点而已。”
岳安平皱着眉,“皇室女子的嫁娶之物都不用自己动手绣的,宫里绣娘多得很。唉,只是大婚才穿一天的东西,弄得那么繁琐做什么?再说了,自己做和别人做有区别吗?只穿一次啊”
“那你也得学啊,你想以后小王爷身上所穿的衣服都是出自别人之手吗?”
“嗯,可以啊。”岳安平不在乎地应了声。
谢秋零微笑着摇摇头:“贴身衣物呢?如果都是那些姨娘、侍妾做的,做好之后还要送到你屋里来收着,你心里就没有一点不舒服?”
岳安平白了她一眼叹口气道:“秋零,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她们谁爱做谁做去。我娘这几天天天在家跟我说妇容、妇德、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我头都要炸开了”
谢秋零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道:“这些也是早该学的,你是嫁到定南王府,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谁让你以前偷懒?”
岳安平懒洋洋地问:“我娘让你来劝我的?”
“伯母让我来陪你,怕你闷坏了。”
岳安平猛然站起来,抓住谢秋零胳膊:“秋零,叫上我大哥二哥,咱们再出去骑马吧?”
谢秋零摇摇头,“我不会”
“那就叫人去请小公爷,让他教你。”
“男女授受不亲。”
“你们已经订亲了。”
“那不算,最多只能说是交换信物。不,我没有给他东西,只是他送了信物。”
“那你赶紧找个东西送给他,这样就定下来了。咱们大伙一起去,那才热闹。”
谢秋零道:“这可不是儿戏,于家两位嫂子说了,这事儿得等我见了长公主之后,看她老人家的意思。我不能贸贸然说什么的。”
岳安平急了,“那不管陈晋平了,你跟我娘说,只要让我出去玩几天,回来我一准好好学这些东西。”
“那你还不如把这些东西学个几分像,再去求伯母,我看她这回可是认真了。不会再由着你胡来了。”
岳安平气道:“秋零你可知道,刚才她们说是你来了,我有多开心,以前你可是都帮着我的,现在我心里头正不痛快,你就不能让我出去散散心、透透气?”
谢秋零无奈道:“安平,你马上就是要成亲的人了,不可以出去乱跑的,尤其小王爷在,若是传到定南王府,对你和将军府的名声都不好。日后去了定南王府,也是不能这样成天出去溜达的。”
岳安平鼓着腮帮子:“不管,反正我是铁了心,要先玩舒坦了再学这些东西,否则我天天不出门,闷坏我自己算了。反正现在没人疼我了。”说完,她把谢秋零推了出去,在屋里哭了起来。
谢秋零吓了一跳,回转身去敲门,可屋里的人就是不开门。她没法,只能去见岳夫人。
见她一脸无奈,岳夫人也是愁容满面:“这可怎么办?再有两个月就要成亲了,之前就让她学女工,她非不听,如今,只是做做样子,她都不愿意了。”
谢秋零劝道:“伯母,安平从来就没有认真学过女工,突然让她绣嫁衣,她也会担心绣不好,毕竟那是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一天所穿之物。不如,干脆让她出去转转,好好放松一下,然后我会每天来陪她做女工的。”
“就怕这孩子得寸进尺,以前也没少做这些混账事儿。”岳夫人气得直咬牙。
“这也是急不来的,何况,安平是将门虎女,不喜欢女工很正常的。这么些年下来,想必定南王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