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当即下意识地动了杀机,这倒不是他有心要伤轻萤,不过是他自小受的训练罢了,如果有人伤他,他一定不会是出手格挡,相反会杀机尽显,将对方置于死地。
君鹤公子见了只觉心肝脾肺都惊得出了冷汗,一掌击向小白的右肩,迫得他放了手。小白这才反应过来,轻萤却已经被君鹤公子拉到了怀里。
君鹤公子半抱着轻萤,身子却不自觉晃了晃,但仍是带着轻萤和叶飞出去了。
要问为什么小白没有追出来呢,很显然是酒劲上来了,外加君鹤公子这一掌,他彻底昏了过去,等明天又是小傻瓜一枚。
可惜啊,昏睡的某人绝不会想到第二日轻萤对他的态度完全反转了,再没有以前的那种热络。
这头君鹤抱着轻萤,出来以后,担心自己唐突了佳人,便将轻萤放了下来,但怀里一空,仍是让他觉得有些失落。
他们合计,本来是想先出了这摘星阁再说,却一出门就遇上了玄镜。
玄镜见了这架势,不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暗暗责备自己早上嘴贱多事。他本以为世人皆迷信宿命,没想到叶飞倒是个异人,不由对他们兄妹更赞赏了一分。
可惜啊,叶飞却对摘星阁的任何人都没什么好印象,尤其是这个说老不老的死老头。
所以叶飞看都没看玄镜一眼,君鹤公子却依旧很好修养地跟玄镜打着招呼,但显然脸色也好看不了几分,即便是在月光下都能看出铁青。
玄镜暗骂自己这一天是招谁惹谁了,到处给人赔笑脸,擦屁股,敢情他是救火队啊。不过他还是换上了一副小脸,“想必诸位都见到冷儿了吧?”
叶飞和君鹤公子心头都有气,一时间没说话,倒是轻萤笑道,“真是恭喜贺喜,宣卿冷已经恢复了,我们这就要离开。”轻萤虽然脸上在笑,心头却有些撕扯般的难受。虽然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难受什么。
“唉,你是有所不知啊,这蛊虫嗜酒,得了酒便会拼命吸收,所以冷儿才会得这么一时清醒,待到明日,那些蛊虫复苏,冷儿又恢复如初了。”玄镜一边说着,一边瞧轻萤的神色,果然滥好人某萤有些担心犹豫。
不过轻萤只是犹豫。并不肯说留下来的话,定是方才小白将她吓着了。玄镜暗暗叫苦,偏偏就是没办法。
嘭——君鹤突然直直地向身后倒去,轻萤连忙上前查看,竟然脸色一片黑紫,显然是中了剧毒,轻萤突然想到方才君鹤挥了小白一掌。
“快,怎么救他!”轻萤急得几乎要跳脚,玄镜却不自觉地唇边漫上一抹笑,庆幸君鹤公子的毒解了自己的为难。
叶飞当机立断将君鹤公子扶了起来,直接扶进了最近的客房的软弱啊上,轻萤紧随其后,玄镜不紧不慢地进来了。
“君鹤公子深重剧毒,只怕要及时医治,可是这毒大约只有冷儿才能解。”玄镜轻描淡写地道,却如同重锤击在轻萤心上。
“那怎么办,你有没有办法让小白醒来啊!”轻萤一把提起了玄镜的衣领。
叶飞白日里听君鹤公子说了自己妹子不过是假成亲,现在又见自己妹子对君鹤公子如此上心,心头一动,不由将君鹤公子当成了自己心目中的女婿。便也对君鹤公子上心了不少,当即甩了袖子冲向小白的房间。
玄镜忙拉住他,“你又不是没见了冷儿的无情,如今他的失心蛊未解,你去找死么?”
玄镜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只小瓶,“这虽不如冷儿的噬毒丸来的有效,但也可以助他撑过一时。”说着想掏出一粒,却被轻萤一把整瓶夺过。
轻萤慌忙倒出几粒,一并塞进了君鹤公子的嘴里,“快吃啊,快啊。”
君鹤吞了好半天都咽不进去,他现在只是凭着内力调着一口气,怎么可能会吞药丸。
玄镜拿过药丸塞进自己嘴里,随即嘴对嘴地渡给君鹤,看得叶氏兄妹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哪有这种人男人啊,主动去亲别的男人!不过好在君鹤两三次下来,是将药给吞了进去,看是恶心的叶飞都快吐了,一把拉开眼前这个调戏自己未来妹夫的老男人。
玄镜慢条斯理地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唇,“叶寨主、轻萤,你们且去休息吧,在下得去看一下冷儿。”
其实玄镜也知道这样可能会吓退轻萤,让她与小白越走越远,但是问题就在于如果让轻萤一直都只认识假想中的小白,那等有一日,小白的真面目展现出来后,只怕两人再无一点缘分可言。
玄镜轻叹了口气,房间里小白早已睡成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