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哭得可怜的人马上就瞪着红眼睛,张大了樱桃红唇,不可置信的模样,“焚,焚焚,焚夜!你怎么会喜欢上他!”如同这是个坏消息,她柳眉都要皱成结。
“那你呢,你又怎么会喜欢上小候爷?”墨雪反问她。
“嗯,怎么说呢,那人喜欢笑啊,我怎么惹他生气,故意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他都不生我的气。”墨如月有些无措的双手绞着手指间的长发,长发都快在她的指间打成几个死结,她的手也没消停下来,“而且,他很有才华,会吟诗作对,能泼墨成画。”说到这里,双眼发光,全然向往着似那人就是眼中追逐的光亮,“他呀,我就没见过比他还厚脸皮的男人。”最后一句话,连语调都带着说不出的甜蜜。
见她一幅坠入情网,能有情饮水饱的模样,墨雪的心稳稳落地,看来成世东只是利用了她,对墨如月始终是真心,便连以往的一点纠结都释然,真正化作云烟散了风中。
“明明是我先问的你。”从情网里好不容易挣脱回神的人用手打了墨雪一下,不满说道,“你呢,你怎么会喜欢焚夜?”
“是啊,我怎么会喜欢焚夜?”墨雪喃喃自语,不同墨如月,能将成世东的好如数家珍般,毫不犹豫,张口即来,她连焚夜好在哪里都不知道,心却一念起这个名字,就欢喜,就忧愁,满满的,是酸,又似甜。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墨如月握着她的双手,眼底担忧,却强颜欢笑,“你看你,嫁了人之后就越来越漂亮了。”
墨雪莞尔,“再漂亮也及不了姐姐半分。”
“你才是胡说。”墨如月生气瘪嘴,皱起鼻尖,“我的雪儿慧质兰心,冰肌玉骨,仪态超卓,再看看这双眼睛,看看这皮肤,”说到这里,她话一顿,伸出自己的手,撩高绣边云袖,又拉着墨雪的手臂放在一起,只见两只玉臂,却也分得出一白一苍白来,“雪儿,你的皮肤,怎么会白到这种地步?”墨如月怆声问她,担忧至极。
墨雪微微一滞,视线却放在两人的手臂上,墨如月的皮肤是白中透红,极是健康的色泽,像是丰润暖玉,而她的皮肤从之前的蜡黄至现在的苍白,都是病态中的颜色,现在更是白中透着一股青色。她缓缓将袖子放下去,“姐姐,你别担心,只是最近吃药的幅作用罢。”
来之前,杜子仲早就交待给淡霜,每日三餐的药是不能断的,连不知什么时候中的毒都不知道,更难知道体内的余毒什么时候才能拔根,或是能否根除。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墨雪才更珍惜现在的时光,经了一番落水,又在铸长刀时,被焚夜下过月蚀,哪一回她的命不是被押在赌桌上似的。现在能陪着姐姐,陪着焚夜,萧儿还有杜大夫多一天,都是她的福份。
“药?”墨如月惊呼,又惯然用自己的额头去探她的额头,“你又发烧了么?”
“没有!”墨雪推开好,好笑望着这个姐姐,“是因为之前总是发烧,所以快刀门内的杜大夫就开了药,让我吃着,来强身健体的。”
“还强身健体,刚刚还说那药有幅作用来着。”墨如月不依不饶,拿她的话堵她。“什么大夫,该不会是无用的江湖郎中吧。”
“是药三分毒嘛。”无奈,墨雪摇着她的手,娇声细语道,“姐姐,我们好久没一起聊天了,我就先从快刀门的杜大夫和你说起,我把这两个月的事情一一说给你听。”从小到大,只有在墨如月面前,才能撒娇,也正因为如此,每次这一招都让墨如月十分受用。见墨雪乖乖巧巧,巧笑倩兮,她果然不再追问药的事情,领着墨雪走到里面,两人都坐到窗边的软椅上,就着备好的点心,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了各自的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