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了成世东在我面前提都不提，不是心中有鬼吗？”焚夜慢慢迈着步子，站到墨雪面前，他望着她，笑意未达眼底，“谁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说会恪守妻子的本份？”

他站在那里，说的每个字都柔和得异常，墨雪却被他无形的压力震慑得往后不由退了一步，焚夜嘴边的笑容越加冰冷，他往前欺身一步，“谁故意对我关怀备至，就是为了让我放在警备，好对我下毒！”

“不是的！”骄傲如焚夜，抱着必胜的决心与小候爷比试，却让一帮江湖人都见证他输了，这种打击远比一场比武失利还要大得多，他快刀门门主连排名前几的小候爷也敌不过，快刀门的声誉威名都会因这一战而一败涂地。墨雪知道他不会允许自己败，他还在向远远望着他的那个人证明自己，所以，她就算想着不要焚夜赢，也从没希望他输。她与成世东见面的事情，她以为不值一提，她与他之间一直都没有好好聊过这些话题，她如何开口？她对他好，也不是因为要让他放下警备，而是因为喜欢他，就自然而然的想对他好，墨雪的心中千万声呐喊归于无声，“不是的。”她伸出手，哀伤望向他冷漠绝色的眼睛，想要扶平他眉间的川纹，却被他狠狠抓住。

“不用故意对我这么好。”焚夜冷哼了一声，“你会后悔的。”平静的声音说出的话像掷出的千金，压在墨雪心上。

“我是真的－－”她用尽力气，才让眼眶内的眼泪不滴落下来，话却没说完，就让他一把打断，“真的什么？”

他冷笑了一声，松开抓着她皓腕的手，“你是真的没下毒？那这把有毒玉梳是哪里来的？你头发上附剩的痒粉是哪里来的？”

墨雪从未见过焚夜现在的模样。冷硬的五官比无情时更无情，双目中怒火炽烧，这般怒气似将他的五官都扭曲，无形的压魄感都成了有形，能让人畏惧，让人害怕，却淹灭不了她心中对他的爱。

爱。她爱他。墨雪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她的嘴唇抖动，面对他的质问，却发不了一个音。

她没有办法说出口。连解释她都无法解释。她不能说，是墨如月下的毒。从小到大，她受了多少委屈，多少含冤莫白，她该能面对所有的背叛，偏偏，却始终有些她不能承受的背叛，即使，少之又少，可来自墨如月的，就是其中不能承受之一。

无法辩解，无处诉说，只能承担后果。

“对不起。”墨雪闭上眼，不敢再看他脸上极尽的冷漠，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好，很好。”焚夜听她这样说，笑出声来，“哈哈，很好，你这是承认了。”笑容是冷的，声音也是冷的。

“我不能让你娶姐姐进门。”墨雪睁开眼，痴痴望着他，听见自己声音幽幽，“我知道，新婚之夜，你就看中了她。”

“你还知道什么？”焚夜突然厉声喝道，随即一掌便向她劈过来，墨雪站在那里，纹丝不动，那道挟风劲掌却偏过她的身体，带起她几缕黑发飞扬，然后落在了身后的墙上，墙身闷响，一道掌印瞬间形成。

“我还知道你与小候爷比试是为了姐姐，所以，我就把药放在了玉梳里，然后，用玉梳梳头。”墨雪深吸一口气，鼻腔内也是酸涩难忍的味道，她张张嘴，又咬唇，艰难吐出后面一句话，“我知道，你喜欢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