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雪被他这嘻皮笑脸的模样整得更加惊讶,却不敢再看他,有些忿然别过脸,无奈身子被人牢牢禁锢在怀,不然,她真想一走了之。
“还有什么事,没事就回去待命。”焚夜终于似有些不耐,平缓语调里隐约透露出不满。
“没什么大事了,”红伶将视线移向地面,“就是刚刚才收到杜大夫的信,说他下个月中旬,在江南医馆迎娶新娘,邀门主喝喜酒去。”
“杜子仲要娶亲?”焚夜有些讶然,“娶谁?”
听他这样问,离雪皱眉,这个快刀门门主真是怎么当的,自己最为得力的帮手,快刀门副门主要娶谁,他都不知道吗?还是他一向只关心着自己的事情,从未过多想过其它人?
“当然是箫儿姑娘。”红伶答道。
“告诉他到时我自然会和夫人一起过去。”焚夜虽然一脸正色面向红伶,放在离雪腰间的手指却不安分地轻轻挠了挠怀中人的腰肢。
惹得离雪身子一陡,她是极怕痒的人,此时却只能装作平静。却没想到刚刚轻微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红伶的视线,她似笑非笑又看了眼离雪,然后站起来冲两人点点头,焚夜半挥了挥手,她便得到赦令般,有如红色鸟儿一样轻足一跃,便又上了屋顶。
离雪抬头,就见那道红影在顶上一闪而过,瞬间便没了踪影。但刚刚红伶临走前凝眸相望里,她却分明看出其中几点落寞与羡慕。
见她望着屋顶出神,焚夜脸上的恼怒稍纵即逝,他兴味地盯着她的脸,腰间的手却更加不安份地挠了几下,离雪料不到这他这手,“啊”了一声,便弯下腰,扭着身子想躲开。
“没想到夫人如此怕痒!”焚夜自然不给她机会逃离,却见她连连娇呼,眼角都带出了泪花,才停了手,跟着柔声威胁道,“下次若在为夫面前再看别人多一眼,我就用这招来对付你。”
离雪又急又气,这人以往冷清的模样让她想要靠近,却又怕靠近。现在经了几次误会波折,却觉得他本性就有种以整人为乐的恶劣,更别提现在他嘴边轻笑的样子,分明就是诡计得逞似的,全是洋洋得意。
“箫儿进快刀门应有五六年了吧?你连他与杜大夫是什么关系都不知道吗?”离雪不敢再看他轻笑得意的模样,随口找了个话题出来问他。
“杜子仲带那丫头上山时,我就看出来了。”焚夜将她一把抱过去,他坐在了椅子前,而离雪坐在他腿上,见她又要挣扎,便作势将手掌落在她的腰边,她便缩了肩,端端正正坐得笔直,如同听话乖巧的书院学童,他满意一笑,“我刚刚只是故意想让红伶难过一下而已。”
“让红伶难过?”离雪细细想了想,刚刚问及杜大夫娶了谁时,她正埋首,悄然低了声音答了句话。红伶在离雪眼底也是个捉摸不透的人,她身上有些地方与焚夜相似,只是焚夜不管如何笑身上都带着冷冷萧杀之意,而红伶的杀意则都藏在了千娇百媚里。这样的人,自然难以看清真正的性子,难道刚刚她那一垂首,就在暗藏自己真正的心思吗?
离雪虽然生长在墨家,但其中勾心斗角她从未真正见识过,更别说什么情爱纠缠,一遇上牵扯多人的多角关系,她便脑中一阵混乱,下意识的伸出手,左手食指点着右手手指,“杜大夫结婚,红伶会难过?”点过两点手指,她疑惑抬首问焚夜:“可她不是你的人吗?”边说,又多点了根手指。
焚夜的视线落在她伸直的纤纤玉指上,又顺着手腕往上,最后停在离雪的脸上,“她当然是我的人,她就是我养在雅园里的美人。”
紫眸闪了一闪,离雪知自己不能退缩,便眨了下眼睛,望着他道:“喔,虽然之前没听箫儿她提及过雅园,但这一两个月里,我倒时听到了很多事情,据说这雅园内全是美人,红伶算是其中代表。门主果然眼光非凡,红伶姑娘自然是万中挑一的美人,既然如此,门主身边有人照顾,我也放心了。那你是否该考虑一下应过我的事情?”
“什么事情?”焚夜盯着她认真凝神的模样,像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说起这件事情,若不是最近突然回忆起来,离雪自己都要忘了,当初在虎啸庄时,伤心欲绝之余也没想到这一层,“当初长刀快完成之时,门主说会达成我一个心愿。”这是他说出口的话,离雪也不带惧意,抬起明亮美眸,坦然说道。
“你说这件事?”焚夜听她这样说,嘴边绽开一个笑容,笑意直抵眼底,他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当时已经满足你了,你忘了吗?”
“我怎么不记得门主有完成我的心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