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想围攻却又久久未有动作,焚夜兴许也是觉得无聊,居然足下一点,轻而易举就攀上了二楼屋檐窗户口,离雪正躲在窗边打探着底下情况,眨眼之间人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哎--”一声,就见焚夜挑了挑眉,有些兴味的看着她的反应,接着,长腿一伸,就半跨上了窗台,然后身一转,整个人就轻盈进了屋。
“我去叫人给你们送午饭上来。”箫儿见焚夜冷冷扫了自己一眼,就觉得背后寒气森森,刚刚和离雪已经叙过旧,便连连讨好般的说了一声,然后乖巧低眉出了房门。
“不过一个玉佩,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离雪上前打量着他,刚刚有人暗中出招,她在楼上看得心惊胆颤,虽然他看上去毫发无伤,心却始终放心不下,话语间却还是责备他的意思,“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再雕一个给你,一个不够,雕两个。是你说一路要低调行事,你倒好,自己先去招惹丐帮了。”
“没事,一路上只要不出玄铁长刀,没有其它人看见你,就不会有人知道惹上丐帮的是快刀门的人。”焚夜对她的话不以为意,却见她眼角低敛,樱唇微抿,便低下头,轻抵着她的额头,邪魅一笑,“怎么,担心我吗?”
那张帅气硬朗的脸近在咫尺,离雪心中还郁结着一口闷气,便没好气地说道:“谁担心你,我是担心我自己被其它事情打扰,不能按时与公子爷见面。”
“你就这么想见炎祺?”焚夜问她,语气生生又冷了下来。
“你都是听从他的命令,护送我回皇宫。这跟想不想有什么关系?”离雪见他莫名其妙又说到了炎祺身上,再看他脸色一僵,心中突生怨气,一路上他让她连张脸都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分毫,自己却为了个玉佩,弄得整个紫琉镇人人皆知。以往都只见他运筹帷幄的决断,却没想到他也会这样莽撞行事,特别是刚刚见到那道银光直射向他,她的心陡得就像停止了跳动似的,让她忧心重重。还没来得思量,语气便淡了下来,“我们现在都身负皇命,稍有差池,就会引祸上身。就算你自己无所谓,快刀门上上下下那么多口人,你总应该顾及到。”
焚夜听她这样说,双眼微眯,直起身子,抬起下巴,斜睨她,“那也是我该担心的事情,哪用得着你在这里指手划脚。”
又是冷冽的语气,与之前同出一辙。离雪陡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抬眸静静望着他。分开后再重逢,她以为她不再是墨雪,焚夜对她也越来越好,两人间一路上日夜缠绵,让她都要忘了初初见到这人时的模样。
可此时,他冷若冰霜,却让她瞬时间便想起了一切。
想当初,在虎啸谷,单凭红伶的推论,他就可以将自己弃之不顾。现在不过又多处了一个来月,她凭什么认为自己就真的在他心中占了重要一席,可以对他指手划脚?果然,还是自己逾矩了。
她在他心中,根本没有任何份量,所以,连一丁点的意见,都没有资格提出来。
“对不起。”胸口隐隐闷得生痛,离雪却平静出声,“我确实没有资格对你指手划脚。”
焚夜眉头竖了起来,眉心中间皱起几道折痕。
如果她还是以前外貌普通的墨雪,他自然不会这么紧张,但现在她是一头银发,有一双紫眸的离雪。炎祺找什么离氏后人的借口带她回宫,焚夜心中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却奈何她居然还没有拒绝他。
这一路上,他见过太多被这异样的容貌吸引到不能侧目的人。如果世人将来都知道这样的人是之前的墨雪,知道她能熔炼玄铁,铸造与琴音共鸣的武器,那她就真成了传言中的祸国妖女,皇帝老儿想要诛她,其它心怀不轨的人想要得到她。
何况她还是快刀门的夫人。
重重身份下面,不管是离雪还是墨雪,都是让人想要得之的一个活的兵器库。
现在炎祺被他通知杜子仲与红伶用尽方法留在江南医馆内,还不知江湖传言。如果他听到传言,将妖女与长刀联想在一起,稍稍查一下,就会知道离雪真正的身份,到时候,炎祺肯定更加不会放离雪走。
所以,见她说了那句,想要与炎祺按时会面的话时,焚夜的情绪陡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却没想到,离雪不退反进,几句话噎得他怒火中火,话一出口,就见她小脸上边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边是难过,中间还夹杂着几许失望。一张白晰的脸更是近乎透明,看得他脑中涌起一股内疚时,就听见她死气沉沉地告诉他,她错了,她是没有资格。
以往离雪都是柔顺听话,最多分别后初次见面时,拿了几点嘲讽与冷漠来对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