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墨一愣,随即想了起来,他和阮墨炔第一次见面,便是在那样刀光剑影的场面里,而且他似乎还想用眼前的女子替自己挡剑。
“想起来了?”阮墨炔瞥了他一眼,笑了起来。
沈画墨却有些不想谈论这个问题,转换了话题,问道,“听说,你定亲了?”
阮墨炔点头,“和你的约定怕是不能够了,真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怎么就会来议亲了呢?我上次见到淮阳王妃,还以为是你一派的人,却没想到,是另一边的。”
沈画墨闻言,有些不屑的撇撇嘴,“墙头草罢了,他们那些人,也不过如此。”
“说人家是墙头草,这种人若是应用的好,也是一项财富。不过,看太子殿下你,定然是不会的,真是可惜了。”阮墨炔说着,叹了口气。
谁能够想到,率先来跟平宣王府议亲的人家,竟然会是蔡国公府?!议的不是别人,正是蔡国公的嫡子,夏榕!
阮墨炔一想到这个就恨得牙痒痒,简直不能自制。
为什么偏偏是夏榕呢?那日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夏榕的母亲看中了她?以为重生了就可以摆脱夏榕这个前世就留下的阴影,却没想到,自己依旧陷了进去。
上一次是自愿的,这一次却实实在在的是被逼的!
莫不是因为自己是平宣王嫡女的缘故,莫不是因为自己南宁郡主的头衔,莫不是因为那日看见了父亲对自己如此的喜爱?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根本无法想象今生再次嫁给夏榕的场景,那会直接要了她的命的!
“怎么,你以为这样子就可以摆脱孤了?”不知为何,先前与阮墨炔说话的时候,沈画墨并未用“孤”这个代表着身份的字眼,而是称呼的最为平凡的“我”,可现在,这个字又自然而然的冒了出来。
“比起夏榕,我更愿意选择你。”阮墨炔实话实说。已经嫁过一次人,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再说了,她可没傻到会以为堂堂太子会喜欢上她这么一个毫无礼节,又生的稚嫩的小丫头。
沈画墨丝毫吃惊的意思也没有,而是转而问道,“你似乎对于夏榕和孤的五皇弟很是了解,似乎也对孤很是了解。孤调查过你,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于这些事情从不关心,但自从与孤见了那一面之后,就变了。”
“太子殿下就这么坚信自己的魅力如此之大,能够彻底的改变一个人?”阮墨炔讽刺的看了沈画墨一眼,心里却有些没底,她深怕沈画墨知道了什么,会把她当成鬼怪来消灭掉,那她就完蛋了。
“自然不是。只是你的所作所为都很值得怀疑,那日,你对孤身边的人似乎也了若指掌,对流月那般熟悉,却在听到他是孤的人是怀疑和不信,甚至震惊,让孤不得不想,你是不是先前便认识流月,甚至,你比孤还了解他。”沈画墨看着阮墨炔,见她神色未曾有丝毫的波动,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阮墨炔看着沈画墨的表情,不由得“啧”了一声,“太子殿下,你其实说到底也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吧?有些想法都表现在脸上了。作为上位者,应当杀伐果断,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神色才对。”
沈画墨眯眼看了阮墨炔一阵,方才说道,“人无完人。”
“这话倒也不错,只不过,太子殿下呀,你要是不完美,你的父皇,可是不会选你的。”阮墨炔神秘一笑。
“那又如何?只要孤占着嫡子的位置一天,除非杀父弑兄想要夺位并且失败了,否则,他抓不到孤的把柄。”沈画墨眉宇间很有些傲气的模样。
“那是因为你的那些弟弟里,真正的‘贤才’还未出现,一旦出现了,你根本没有现在的地位。”说到‘贤才’二字的时候,阮墨炔脸上闪现了怨恨的表情。
见沈画墨张嘴想要反驳,阮墨炔接着说道,“再说,你为何就不能杀父弑兄夺位了呢?就算你不能,或者说,你不曾如此想过,难保就没有人是希望你这么想,甚至愿意让你这么想的。”
“你是在提醒孤,有人想要设计陷害?”沈画墨对于阮墨炔有些时候的“聪慧”,或者说是未卜先知很是怀疑。
“咦,你说什么?设计陷害?我可没那么说,这都是你自己说的。”阮墨炔眨了眨眼睛,一脸的笑意。
沈画墨顿时明白过来,点了点头,起身道,“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这件事情,但若是不可以,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