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可大可小,要注意的事情非常多,而且到了这个时候我不可能不将实情告诉你,您跟聂太太都没接到电话,结果我一来到,你们就已经知道了。”
他怕再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急切地赶过来,谁知道……
聂泽巡却根本没注意听他到底在讲什么,只知道他承认了他帮助应疏影隐瞒不报的这个事实,倏地扯起他的衣袖,就猛地一拳凑过去,神色癫狂。
“是你!你明知道你不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想让她死?!”
陈安之被他扯得东歪西倒,脸上的眼镜悬挂在一只耳朵上,差点被聂泽巡打碎。抿着唇一点都不反抗,他知道这段时间以来,跟应疏影达成的这种协议的确是有上伤于他的医德。
“我没有……”
口中吐出猩红的血液,聂泽巡把他的一颗牙给打掉了。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想要给聂泽巡讲道理,“聂先生,你冷静一点……”
闷热的夏天在聂泽巡挥拳打过来的瞬间忽然结束了。
陈安之趴在地上,鲜血直流,李沧一什么也没说,只是蹲下身子去看躺在地上的人,他从头到尾未发一言,仿佛踢穿这件事的人不是他,他只是一个无关要紧的人。
院子里很安静,聂泽巡气喘吁吁地站在水泥地上,居高临下地盯着眼圈泛红的应疏影。
只见她讷讷地张开唇,又沉默地低下头,最终流着眼泪在聂泽巡的面前跪了下来,“聂泽巡,我求求你了。”
“我真的求求你了,你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吧好不好?就听我这么一次,让我生下他……我真的是很想要孩子,很想让他陪着你度过余生……”
夕阳西下,太阳就快要落山了。
聂泽巡站在冒着热气的土地上,脑袋昏昏沉沉的。
他用力地盯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最终只能够是沉沉地闭上双眼,冷笑了一声,推开铁门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留下满院子的狼藉,跟始终不曾从聂泽巡身上移开目光的应疏影。
-聂泽巡果然一个晚上没有回来。
天色泛起鱼肚白,聂泽巡坐在面向广场的椅子上,沉默地看着人来人往。
许是聂泽巡的长相太好,即使他一脸疲惫,路人们都忍不住看向他,往常聂泽巡还冷冷地瞪他们一眼,如今却是疲惫到不行,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留着。
他脑中思绪絮乱,整个脑袋就宛如一碗浆糊,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耳畔旁仿佛不断传来应疏影的低泣声,每每闭上眼,聂泽巡总会想到应疏影的那张可怜兮兮的脸,还有那哀求的神情。
可是那孩子不能留,真的不能留。
他也想要一个他跟她的孩子,比谁都想要,但如果这个孩子是杀死他母亲的凶手,那么这个孩子就算生下来,他也不会爱他的。
重重地阖上眼,聂泽巡想要远离一切的喧嚣,脑袋中又不自觉地想到应疏影。
忽地睁开眼睛,聂泽巡陡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抄起放在座椅上的衣服,就猛地开车回家。
他怎么忘记了,前一阵子应疏影跟他说过,有人在跟踪她。
上次在B国的事情没有任何头绪,也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真的跟踪到他们家去,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应疏影的话……
心脏紧张地跳动起来,聂泽巡整个人都不安,他害怕一回去就看到他不想要看到的画面,害怕一会去就会看到鲜血淋漓的场面。
关上车门,聂泽巡轻而易举地推开没有被上锁的铁门,整个人都在刹那间变得僵硬了,迈开大步往前走,他的呼吸一窒,终于在沙发上看到了蜷缩着腿在睡觉的应疏影,一瞬间,整个心也放松了下来,不过,仅仅只是一会儿,她又皱起了眉头。
应疏影大概一整个晚上都在等聂泽巡回家,她的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了。
他的视线从她光滑白皙的脚丫到了她抱着抱枕的手。
又没有盖被子。
叹息了一口气,聂泽巡认命地上前抱起了在沙发上睡觉的女孩儿,准备将她抱上楼,许是聂泽巡的动作太重,又许是应疏影本来睡眠就浅,这一下竟然直接把人给弄醒了。
迟钝而缓慢地睁开眼睛,应疏影看到那张俊美的脸庞,瞳孔瞬间睁大,紧紧地揪住了他的衣服,眸光里尽是喜色,“你、你回来了……你没有继续生我的气了……”
她知道聂泽巡在生气,也知道聂泽巡心里的纠结,她还以为至少还要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