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有酒精能够麻痹自己的神经,能够让他忘掉所有的一切事情了。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了三四天,等张木忙完过来恢复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聂泽巡了。急躁地给聂泽巡打电话聂泽巡也没接,最后还是通过不断地寻找才确认聂泽巡在一家角落的小酒吧里。
据酒保说,聂泽巡已经在那里喝了几天几夜了,如果不是张木今天过来,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聂泽巡回家。
这几天以来,医院爆炸的消息逐渐地往外扩散,新闻媒体也第一时间报道了事故,应疏影去世的消息登上了新闻的榜首,所以大家也都知道聂泽巡这么伤心的原因。
不过他们平时真的没看出来啊,原来这位聂总还是个痴情种。
“聂总、聂总你快别喝了,你看你……”张木叹了口气,上前推了推已经喝趴在沙发上横着身子的聂泽巡,忍不住眼圈泛红,“聂总,你这又是何必啊。你这样,她也是回不来了的,只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
聂泽巡却仿佛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一样,摇摇晃晃地坐起身体,他随手又打开了一瓶红酒,迷蒙地看着张木,“张木啊,你也来了?要不一起喝一瓶?”
“快喝啊。”
向来俊逸冷静的脸变成这副迷蒙颓废的样子,张木只觉得一阵阵地心疼,可是他也不能多说些什么,只能一手扶住聂泽巡,一手尽力地将他拉扯起来。
“走,聂总,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好好睡上一觉,你一觉醒来就会没事的了。”
聂泽巡却猛地推开张木,方才迷蒙的脸上竟然带了一丝狠厉,脸色骤然间变得难看起来,“我说过回家睡觉了吗?给我滚!”
“我现在不想回家,你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远!”
他的脑袋里还是很清晰,他还是能够记起应疏影的音容笑貌,还是能够记得清楚关门前应疏影对他说了些什么话,还是记得清楚那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他统统都记得,统统都没有忘记。
他也很想要回家,很想要大睡一觉,可是他睡不着,无论他怎么努力去睡觉,梦境中都是应疏影的那张脸。
她在问他,你为什么不救我?
是啊,当初他为什么不救她呢?为什么他当时一定要出去呢?如果他再厚脸皮一点多好?
拿起红酒瓶就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大口,那副表情跟样子都看得张木害怕至极,他从来没有见过聂泽巡这副模样。急躁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办,以他的力量,他知道他是劝不动聂泽巡的。
踌躇了一会儿,张木仔细地思考了下,掏出手机躲开了聂泽巡的视线打了个电话。
聂泽巡根本就没看见张木做什么,他也不在意张木做什么,他现在只想要喝多一点酒,然后睡过去,说不定又在梦中见到应疏影,他希望这次她会说点别的话,比如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
很快,房门声再次被敲响了。
聂泽巡蹙起眉头,很不愿意有人继续烦着他,正想要挥挥手将这些人全部都赶出去,目光却触及到来人的时候倏地顿下了。
“你来做什么?”
是蓝林杰。
蓝林杰蹙着眉头,看着聂泽巡那下巴上长满胡须,看着他似乎几天都没换洗的头发跟衣物,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叹息口气,他摁住了聂泽巡还想要往上提的酒瓶,“够了吧?”
“你这几天公司不回去,家里也不回去,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聂泽巡堕+落成这个样子。
想起他父母逝世的时候,聂泽巡虽然悲伤但理智还在,可是现在,聂泽巡简直就如同一只丧家之犬,毫无斗气跟理智。
聂泽巡没说话,只是用力地拨开蓝林杰的手想要继续喝酒。
却不想蓝林杰再次挡住了他,目光沉沉,“聂泽巡,你知道这几天没有你,聂氏集团被人攻击得有多么厉害吗?集团已经损失了很大的一笔钱,你还想要继续这样下去耗费你父母的心血吗?”
“聂氏集团也是你好不容易才得回来的。”
聂泽巡的手顿了下,但是很快地,他又佯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沉默地端起酒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蓝林杰拧眉,这回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一把拿起聂泽巡刚放下的酒杯给敲碎,砰地一声过后才抬起头看向聂泽巡,“聂泽巡,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是你现在自暴自弃也没用,那还不如早点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