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都哭不出来,多好的机会让我一次哭个够。
他见我如此彪悍的哭像,长叹一口气,大步拉开房门,魔爪子一挥,门口一排黑纱宫娥散成烟灰。
我立马不哭了。
冲到院中佛了一把半空中荡漾的缕缕灰烬,我愤怒,“你干嘛滥杀无辜。”
觞无虐一脸无辜,“不是你不依不饶自己被看光了嘛,现在好了,她们都死了谁也不记得了。”
我,我真是没法跟他沟通了。
他抓起我的手,“看你脏的,抓着灰做什么,洗干净我们拜堂,别耽误了时辰。”
我推开他,“谁要跟你这个草菅人命滥杀无辜的魔头拜堂,我只嫁给我们家汐汐,你要是个男人就别逼我。”
不料没脸没皮的魔君道了句没脸没皮的话,“我这个人最大乐趣就是强人所难。”
这个人果真没法跟他沟通了。
我生猛跑进寝殿,期间,被绊倒三次,这婚服真特么长啊。我磕磕绊绊冲到水晶长案上将装着蝌蚪的水晶瓶盏摔碎,挑个稍显锋利的碎片逼在脖子上的大动脉上。
接着凛义道:“我知道你逼我同你成亲是为了逼一汐现身,可你为何非要用这么个烂方法,你能想出个高尚点的办法来么。啊?”
觞无虐慢悠悠坐到蓝色水床上,闲闲打量我的自杀行为,“一汐如今伤得不赖,正好借此机会将他打压打压。若逼他现身,唯有两个办法可行。一,将你伤得严重;二,逼你嫁给我。我一向不喜欢欺负小孩子,尤其看着顺眼的孩子,既不忍心伤了你,只有逼你成亲这一条路可选了。”
我是彻底绝望了,一咬牙将碎片往脖子上一戳,真心疼啊。正发了狠再戳一戳时,手中的碎片不知去了哪。
觞无虐对着捻在指间的水晶碎片轻轻一吹,吹没了。后盯着我滴淌着热乎鲜血的脖子瞅了一眼,快步靠过来,“你这丫头玩真的,我都舍不得伤你,你竟自残。你可知我魔界众魔兽最受不住你这鲜血的诱惑。”
他萦绕白雾的掌心在我脖颈间一顿,瞬间沁凉入骨,伤口一点都不疼了。
与此同时,宫殿四扇门骤然呼啦作响,一阵狂风掀开殿门一角。门外竟拥挤着呜呜嚷嚷妖兽。它们瞪着或绿幽幽或黑沉沉的大眼珠子向殿内虎视眈眈。
觞无虐转个眸子过去,只凛冽一眼,魔兽们立刻吓得逃窜。转瞬间,硕大宫院又恢复沉寂。
“看到了吧。”他扶扶我的肩,“那些妖兽有多痴迷你的血。闻到你的血腥味就失了控制,否则不会连我这无虐殿都敢闯。在这魔宫里,没我在你身边定不要让自己受伤,以免被凶兽们拖了去饱餐。”
“你……你似乎对我不错啊。”我说。
他笑笑,“你现在才看出来。我真是有点伤心呢。”
“为……为什么啊?我觉得我长得挺平淡的啊。”
他憋住笑,“因为你同小偶一样,都不怕我。”
又是小偶,他口中那个六界最可爱的女孩。我福至心灵道:“你喜欢小偶对吧,很喜欢对吧。”
他点点头,望向木马殿的眸子,星光熠熠。
“她知道你要逼我同你成亲么,若是她知道了,那个心啊,要碎成渣渣了哦。”
对方似乎陷入沉思,片刻后,抬睫笑了笑,“她应该会祝福我们。”
我拍拍他的胸膛,“你不了解女人,女人最小气了,即使她明着祝福你,也会暗暗诅咒我死得凄惨。你把小偶叫出来,我们交流交流,我真不擅长当插足第三者。”
他竟无视我的提议,拽着我走向寝殿西侧,停在历届魔头灵牌前,“好了,先拜堂吧,我们象征性拜一拜便可,走个形式而已。”
此时,我瞥见了一侧的黑晶石缸里缀着一抹扎眼的蓝。我一眼就认出这是我从无虚幻境偷出来的那朵小莲花。而此时莲瓣之上正映着无虚幻境云殿之内一汐神尊同步生花及凫苍商议要事的情景来。
我终于顿悟,这朵莲花是用来偷窥的。怪不得这魔头能轻易得知一汐元神溃散的秘密。
我指指莲花,瞪眼问道:“你父亲的顽疾可好全了?”
觞无虐揶揄一笑,大大方方承认他是个骗子。而且没爹。
我简直要气得吐血,不止气他,尤其气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端。无虚幻境被至纯神力结成结界,任何人难以窥探分毫。有了这朵莲花,一汐的私生活不但没保障,连同他的生命也受到威胁。若他日后修炼什么绝密神功不得分神的档口,或是意外受伤遭了天劫,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