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踌躇一会,只得走去床榻安歇。
星洄本是独自于桌案旁小酌。倏然间,浮于内室的夜明珠全数熄灭。平日里游荡来游荡去的大号萤火虫也将会发亮的屁股藏了起来,四周黑洞洞一片。他只得将手中酒盏放下。
孤自枯坐了一会,摸黑探索着朝他那方专属地铺走去。
此种黑是我从未见过的黑,本来若是屋内的夜明珠熄了,可窗外自会有星光透进来,不至于黑到如此境地。可夜明珠熄灭的同时,殿内所有门窗似乎被堵上厚厚黑账,黑得诡异。
显然千匪丝也会暗玩阴招。可她这阴招并没教训到对方,反而另自己吃了些亏。
茫茫黑暗中,只听噗通一声。接着室内的夜明珠全数亮起。
原是星洄摸黑寻地铺,却被地上的枕头绊了脚,一整个身子不偏不倚扑到床榻上的千匪丝身上。
千匪丝瞬间将珠子亮起来,大号萤火虫的屁股也争先恐后露出来,寝室大亮。
此种男上女下的姿势,她不知何种表情望着对方。据我分析,该用枯呆来形容。既枯又呆。
而星洄似是未曾反应过来,略带惊愕打量着身下之人。
冷幽幽的声音响在他耳边,“不想死就起来。”
星洄起身的瞬间,女王大人又吩咐,“不许动。”
他便小心翼翼趴在她身上。
她的手摸索向他的胸膛,停顿了一会往腰际下滑,复又移向胸膛。
星洄蓦地握住她不断移动的手。
她眼角上挑,略带挑衅,“怎么,怕了?”
他垂了眼角,默默松开攥住她的手。
千匪丝的手指探入他的衣衫,将几只瘦长小瓶子自他衣衫中取了出来。
星洄已识趣地站到地上。千匪丝则意味不明瞅一眼手中的小瓶子,再瞅瞅他。
她将瓶塞打开,从里面倒出几粒青色丹丸来。
“这是什么?”她问。
星洄立得更坚挺一些,“咳……麽麽说若你吃了这个会生女孩。”
她再将另一只瓶中的灰色丹丸倒入掌心,“这个呢?”
“麽麽说你吃了会生下双胞胎,一男一女。”
“那么这个呢?”她再倒出一堆红色丹丸。
“麽麽说你若吃了会生出双胞女孩来。”
她将最后一只瓶内的黑色药丸倾斜出,“这个又生个什么出来?”
星洄咳嗽一声,面色有些不自然,“那个……那个……”
“什么?”
见他支支吾吾,她将一只黑色药丸凑到鼻间嗅了嗅。星洄快步迈过去夺过来,“这个不能闻。”
闻字方落音,千匪丝已然双颊绯红紧紧贴到他身上来。
他则一动不敢动,千匪丝见对方扮演木头桩子扮演得入木三分,她则自己动手解着对方的衣衫。
星洄背影僵了僵,千匪丝动作不大娴熟,东拉西拽很快将他衣衫弄得凌乱。他稍一垂眸,望见她眸底的迷离风韵,他身子又僵了僵。
千匪丝似乎扯不开对方的衣衫,干脆停手,一头软软扎进他胸怀。
星洄面色一会青一会红一会白,自始至终一动不动,手里仍捏着那颗黑色药丸。
千匪丝在他怀中蹭了蹭,又蹭了蹭,可无论如何蹭,他都不肯给点反应。她略垫脚将红唇凑过去,最后稳稳贴在他唇上。
明珠的光将他侧脸打亮,他僵白着唇,稍稍拉开她,低声道:“那个药,不能闻。”
千匪丝目光越发迷离,似乎没注意他在说什么,他方拉开她,她便又将唇送回去。
他仍是僵直着身子,但一只手已扶上她的肩,她闭上眼睛轻轻亲吻他时,他一记手刀将她劈晕了。
这是要……
他将倒在怀中的她抱起,后放入床榻上。手中的小药丸终于滚落到地上。
忒没情调,忒失望。春宵一刻值千金,到底懂不懂。
翌日,午茶后。落芳亭。
星洄轻裘玉冠稳步而来。候在千匪丝身侧的宫侍纷纷行礼。星洄摆手将众人遣散。
千匪丝终于将背影转过来,“遣了众人,何意?”
星洄望一眼碧玉湖水,“昨日,昨日之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吧。”
她略带诧异道:“哦?昨日何事?”
星洄一怔,深深瞅她一眼,“恩,没事。”
星洄自觉多余,便对着她的背影拱了拱手,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