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情殿内掌了一排排灯笼,映得空中漂浮的夜明珠越发迷蒙。
殿内笙歌萧萧,美男如云,轻纱薄醉,一室旖旎。千匪丝衣衫凌乱半躺在凉塌上,眉宇间尽是媚态。
七日后,钉入星洄体内的烛剑自行消失,星洄披着一身血色闯入女王寝宫,四扇门被推开时,美男们半露胸膛正同千匪丝欢饮。
星洄面无表情靠过去,“小紫的尸首再哪?”
千匪丝佛开赖在身旁的一众美男,千娇百媚般行到他面前,带着酒香的呼吸喷洒到他鼻尖,“怎么七日这样快就到了。”微微一笑,“我竟在此快活得忘了时间。”接着挥挥凌乱衣衫召唤着,“你们快来拜见星洄王君。”
一众美男们有些扫兴对着不速之客星洄行了半礼。
“小紫的尸骨在哪?”星洄对此顶绿帽子没一点在意,只顾寒着一张脸再问。
千匪丝却无心回他,只将手臂缠绕到他胳膊上,眸底尽是无限风情,“要不要一起来快活,听闻天宫的人生性腼腆,不知放开后是如何模样的……”说着,醉着步子挽着他走向流觞酒宴。
星洄拉住她,握着她肩膀,一脸凝重,“告诉我,小紫尸骨再哪?”
千匪丝将手指覆上他胸膛,再他伤口处细细摩挲,娇嗔道:“如果我不说呢?”
星洄一动不动,片刻后只将一只手臂轻抬,掌心便腾起一团满是杀念的星雾,“毁掉王宫不会太过复杂。”
千匪丝收了探出去的手,仰首大笑一番,“那就动手杀我啊,杀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她的尸骨被我丢在哪儿。”
掌心星雾徐徐消散,星洄头也不回踏步而出。
千匪丝望着带血长袍恍恍而去,殷红唇角一勾,凉凉道:“一百零七柄烛剑从你身体全部穿刺而过,我就告诉你她在哪儿。”
星洄微怔,只道一句,“千匪丝,我信你。”
噬魂殿,黑玉垒砌,不染风情,不沾花草,庭院内只剩一株半枯的古木。自星洄被钉入洞壁后,此殿唯剩他一人。殿内花草不知是因无人打理还是主人心境不再,速速衰败,往日葳蕤不再。
记得当初星洄牵着千匪丝于紫藤花海中漫步时,他身侧的花朵竞相盛放朵朵灿烂。
殿外清冷,殿内冷清,推开庄重殿门并非华丽寝宫,而是幽烛洞,千匪丝用魅术召唤的一处宽阔洞穴,外人眼中的殿堂已成虚壳。
噬魂殿外的后宫围墙,紫藤花缠绕成景,常开不败。天河星子亮了数百年,又暗淡数百年,时间仿似静止于此。
起初,千匪丝还算殷勤来往噬魂殿,殷勤将烛剑刺入星洄体内,甚至偶尔有兴致观赏一会被钉入壁的星洄流了几汩鲜血灌溉脚下水潭。
第一百只烛剑钉入星洄体内时,千匪丝似乎终于疲倦,懒得再来钉人。只差人送来名贵养血的药材。
宫人前来传的话忒另人心寒:“女王陛下希望王君好生将养身子,近来水池里的血雾有些稀薄,怕是王君的血不够用了,女王对此关切,望王君多用些补品,多流点血,王君也只剩这点作用了。对了,女王陛下专门交代要您再忍忍,第一百零七柄烛剑刺入您体内时,你就可以安心的闭眼了。”
噬魂殿内,又是一百年杳无人迹。星洄每日坐在血雾潭的高台上打坐。陪伴他的,是洞壁上仅剩的七柄烛剑以及浮于洞中的幽幽烛火。
星洄宫东西南北四大护法的到来,却不在星洄预料之内。
他自高台处起身,扶起泪眼婆娑望着他的四位护法,“你们怎会寻到这里?”
为首的东方护法道:“我们四人联手,以星光为引,占卜数百年才寻得宫主零星气息。若非宫主在这地下空间架起一道天河,我们是无论如何都寻不到宫主的。”
星洄面色一僵,“可还有人知我行踪?”
“没有。我们来不及禀了天帝便自行寻到这里。”东方护法道。
星洄稍稍放松些。
自从四大不速之客的到来,千匪丝便在火魅王宫施了结界,就是破一层掉一层衣服的那个结界。
既然知晓此另类结界的由来,便不难猜出施法之人的内心想法。倘若外界一不小心发现此地,欲入火魅王宫必先做好被赤裸裸围观的心理准备,想来再是厉害的角色在赤裸裸面前也会望而止步。火魅一族劫后余生逃逸至此,自然做好防范外来入侵的准备。非火魅一族,任何人若施了术法便会被火魅族人探知,真是让人用法术易个容再正大光明从正门进入都不成。
此行,若非凫苍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