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易容丹,我们一行人要么灰溜溜的原路返回,要么光溜溜的前进。估计后者的可能性不大,至少我做不到。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被我忽略掉的问题。殇无虐是如何进来的?若非巧得不能再巧他身上也携带易容丹便是脱光了进来的。但倘若他被脱光了,定会被大量围观,既围观肯定引起轰动,真不知现实中的火魅族人是怎样看待他这位勇气极佳的赤裸入侵者的?
“你怎的用这种眼神看我?”许是我的眼神太过赤裸裸,殇无虐开口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隐了身子进来的。”他回答的很轻巧。
“隐身?此地下空间到处是结界,就连两位上仙都不敢动用法术,你怎么可能……”
“可能我的修行比他们高一些吧。”对方谦虚道。
我有些许崇拜对方,瞬间对修习魔功也产生了兴趣。连上仙都不能破开的结界轻松的被魔尊破开了。我摆出个真挚笑脸,“你能收我为徒不?”
殇无虐微微一怔,淡笑:“破开此结界其实并不难,只需耐心修行好长一段时间就行。”
我兴致勃勃问:“要修行多长一段时间啊?”昧着良心道:“我什么都缺就不不缺耐心。”
“哦,十万年就行。”
……十万年,十万年,十万年,我活都不想活到的年纪,算了,算我没说。
之后剧情有些紧凑,千匪丝只来过噬魂殿一次,那次的女王显然是精心装扮过的。拖尾华丽紫袍加身,高高挽起的发髻被薄薄紫纱罩着。她仰首盯着被挂在洞壁上鲜血淋淋的星洄,稍稍偏头,颇媚态的姿势抚了抚耳下的紫珠坠,“星洄宫主,你看我这身装扮用来祭奠流紫怎样?”
星洄撑开眼皮,打量着娇媚华贵的千匪丝。满是倦色的脸上读不出什么情绪,只能看清他凝视她凝视得很认真。
“恨我么?”她问,“现如今你有多恨我?”
星洄微垂了眼睫,似乎已痛到麻木,痛到疲惫,他染血的唇畔虚虚吐出句,“不要这么快走,留下来多陪我一会。寂寂百年,我会想你。”
千匪丝诧异望他一眼,随即讥讽一笑,“星洄宫主,流紫死了,再不会回来了。”接着华丽紫袍一卷,悬于洞壁的六柄烛剑已被召唤到眼前,眼皮眨都未眨,将六柄烛剑一同刺入星洄体内。
刀剑入肉噬骨的闷响中,她转身离去,唇角微挑魅惑至极,似罂粟于瞬间盛开。此时,我从她眼底已捕捉不到任何感情。
一代女帝,以恨为名,为爱成魔。
血珠连成串,落入脚下水潭,清脆悦耳。六柄宽大烛剑将星洄装饰得过于残忍,挂在宽剑上的星洄已死气沉沉,凌乱的发,满是血迹的衣衫,终于这里又剩他一人。昏迷之前,他口中喃喃道出一个名字:“千匪丝。”
接下来的日子,千匪丝的性子转换得愈发妖魅,每日召了美男逍遥快活,似是根本记不起曾有一位另她心伤的男人,更记不得百丈之外有座噬魂殿,噬魂殿内有个男人被她钉在洞壁上好些年。
流紫死后,她用魅术将地下空间所有动植物更换上一层紫色。紫的树,紫的山,紫的花,紫的纱,紫的屋檐,紫的熏炉,甚至连青萝草也被她强行换成紫色。
流紫生前唯爱紫色,因此星洄亦情迷紫色。她用层层叠叠漫无边际的紫色装饰了整座地下王宫,不知她用意何在。是想时时提醒星洄那段最沉痛的往事,还是实则记忆中那团紫才是隐在她心头最深的痛。
既无可避免,便放到眼前。世间鲜有她这样的女子。一如之前将流紫接入王宫一样。习惯把痛赤裸裸摆在眼前,活得异常清醒,名副其实的自虐性子。
另外千匪丝将流紫的星辰剑日日摆在寝宫内,一日里头总要瞧上几遍。星辰剑的脾气被流紫养得温和,她便时不时用星辰剑造点杀戮,由于火魅一族人口数量有限,总不能为了将星辰剑的暴脾气养出来便拿她的子民开刀。她砍得最多的还是动物,人也砍过,比如追随星洄而来的西南北三位护法。
三位护法被祭了星辰剑实属他们点背。三位护法见星洄不肯离开面积狭小的地下空间,便暗自商量将他们所在的地理位置详细报告给仙族,一来能将火魅余孽了清,二来能逼着星洄重新返回地面晒晒太阳,他们道星洄赖在此处受虐不走,定是脑子坏了。三位窝在墙角的这番计谋恰好被千匪丝听到。
结果毋庸置疑,千匪丝连同红芜将三位护法杀人灭口了,灭口的那把剑便是星辰剑。
画境中千匪丝同星洄最后一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