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言就这样抱着她，贪恋着她的味道，不可自拔，正当他几乎要沉浸下去的时候。

茅毛不轻不重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

“都过去了。”最终，她却缓缓地说了这四个字。

都过去了，这话是既对盛嘉言说的，同时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他们之间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盛嘉言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摇着头，她肩膀处原本柔顺的长发因为他的动作而有些凌乱不堪。

他的薄唇张合了好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他发现自己好像不论说什么都是错的，在商场上无往不胜的男人此时却手足无措，除了这样抱着她，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蓦得，茅毛只感觉他的拥抱变得更紧了，紧到好似连两人的呼吸都要融合到一起似得。

“如果我能够早一点想明白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盛嘉言的声音带着懊恼和悔恨。

可是，世上从没有后悔药。

茅毛的嘴角淡淡苦笑，涩涩的，叫人见了心里难受的很：“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她想解释的时候，他不愿意听；现在她想放手了，他却又要强留她。

老天还真是喜欢这样作弄人，总是喜欢和这些为情所困的男女开玩笑，它见证了白头到老的夫妻，也见证了最初相爱，半路却反目成仇的情侣，天底下男女的爱恨情仇都在它的掌控之中，可是它从不肯为这些人指出一条明路。

盛嘉言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昨天来硬的，今天来软的，盛嘉言就是和她杠上了。

茅毛吃软不吃硬，昨天可以那样断然地拒绝他，可是此刻见到他这样的态度，她的语气也不禁放柔：“嘉言，好女孩还有很多，你没必要和我这样耗着，何必彼此浪费时间呢。”

只是她这样的话要劝服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也知道这样的话毫无用处，可是还是要说啊。

盛嘉言松开怀抱，只是双手仍然禁锢着她的双臂，眉宇间都透着固执：“就算是跟你耗一辈子，我也认了！”

“你！”

见他如此固执，茅毛猛地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目光，直到此时她才发现，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他的下巴似乎削瘦了不少，点点的胡渣以及发红的眼睛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精神。

“你一晚上没睡吗？”难道他昨晚离开以后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休息过？回忆起他刚回来时的神色，她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汪阿姨的病很严重吗？”

盛嘉言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悲凉：“她还没有醒，你又突然要走，要我怎么办？”

他从不曾这样束手无策过，她们俩人对他来说一样重要，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可是她们似乎又随时都会离他而去。

抓都抓不住。

盛嘉言不知道他此刻脆弱的样子几乎击溃了茅毛心底竖起的那道屏障。

我不走了，这话她几乎要脱口而出，可是最终还是说道：“你先好好休息吧，不然你自己都撑不下去了，还怎么照顾汪阿姨！”

盛嘉言目光紧紧锁着她，等自己休息的时候，她就会离开了，这样想着，根本不愿意去休息，反而又一次说道：“你不要走！”

茅毛有些无奈：“你好好休息，我今天就不走。”

盛嘉言好像和她玩起了文字游戏：“以后也不能走！”

“盛嘉言！”她有些恼了，怎么和孩子一般，“去休息！”

“好！”见她皱起了眉头，盛嘉言退让了一步，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似乎真的很累，随后又说道，“那你在这陪我。”

然后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拉着她的手直接在床上躺下。

茅毛直接被他拽到床上，“盛嘉言！你不要闹！”

“你让我休息的。”他侧过头看着她，表情有些无辜，“你不陪我，我就不睡了。”

想到汪蕊还躺在医院，茅毛的态度又软了下来，“好，我留下来来陪你，睡吧。等你醒了我陪你去看汪阿姨。”

“好！”盛嘉言终于闭上了眼睛，只是抓着她的大掌却没有松开。

茅毛躺在他旁边，盯着天花板，直到旁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她侧过头轻轻地叫他：“嘉言？”

没有回应。

确定他是睡着了，茅毛才一点一点将手腕从他大掌中抽出来。

谁知，刚进行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