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你说这种人配做我爸爸吗?他配做人么!”
“不配!”我忘记了是来劝解陈末的,一时动情,自己心里实话也跟着溜达出来,说完我有点后悔,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我一边给陈末被碎玻璃碴子割破的手心擦血,一边着急问他后来的情况。虽说提及他妈妈遇害的伤心往事有些残忍,可这里面涉及到我爸爸的沉冤,涉及到我们周家屈死的亡魂,我必须要问个明白,否则良心难安。
陈末苦涩的摇头:“我妈妈去世后,听说她掌握的那些材料一夜之间也不翼而飞了。倒是我家那个老东西,之后平步青云,从分局刑警大队长一路提拔,如今都干到省厅副厅长了。”
噢?我心里为之一动,还别说,大牙的狗鼻子真很灵验,他猜测没错,陈末老爸果然是个条子,还是个大条子,省厅副厅长,多大的一个官!我说薛凡怎么不敢动他,敢情人家有个好爹。
同时我也明白,当初陈末说荣叔对他家有恩,可不是嘛,救命之恩,若不是荣叔及时赶到,陈末和他姐姐陈冰璇,早已经成为枪下之鬼了。
我同时也领悟,陈冰璇为何在我妈妈的公司干到现在,报恩或许是最解释得通的理由。
陈末手上的血被我止住,他一时兴起,扒拉掉桌上酒杯碎碴,又拿起一个好的高脚杯,倒满后跟我说:“乔阳,谢谢你的理解,咱哥俩干一个!”说完,和我的酒杯对碰一下,仰脖一饮而尽。
都说愁肠喝酒容易醉,平时酒量不差的陈末,此刻已经醉眼恍惚,身体摇晃了。偏偏这个节骨眼上,高婧闻听到厨房里霹雳啪嚓的声响,匆匆从卧室里走出来,换了一身睡衣的她,将平常挽在头上的发髻披散开来,波浪卷的长发透着成熟也妩媚动人,若不是冷着一张脸给她减分,将是诱惑男人的一把利器。
“都喝成这样了!”高婧紧蹙眉头,看着陈末坐都坐不稳了,将我正端起来要喝嘴里的酒杯一把夺下,直接驱赶我说:“你赶紧离开我家吧,早知道你是陪陈末买醉的,我就不应该留下你,惹事的祸头。”
这个暴力妞真是不可理喻,我是来陪陈末解心宽的好不好,他心里面的苦闷和我倾诉会舒服一点,有些话不适合跟女人说,男人之间才是最好的倾吐对象。
感觉陈末和我说了那番肺腑之言,讲述他和他爸之间的恩怨情仇,看似醉了,那是他不吐不快的后遗症,整个人已经轻松不少。
高婧才不管这个,大有卸磨杀驴的意味。不仅剥夺了我喝酒的酒杯,还不讲理的拽我站起来,连推带搡的把我推出家门。随着厚重的房门发出闷响关门声,我被她粗暴的隔绝在走廊里。好吧,我就不耽误你们小两口的洞房花烛夜了,郁闷双手插兜走下楼。
站在楼下我抬头仰望三楼高婧家的灯光,心里竟然冒出邪恶想法,陈末他俩会不会正在滚床单呢?
呸呸,人家滚床单,就是老司机推车跟我有毛关系,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虽然没有劝说成功,让陈末回心转意原谅他爸,可我好歹知道了陈末的藏身之地,回去也能给陈冰璇交差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要是换在我身上,我同样也会这么恨。用老婆的生命换来自己仕途上的荣耀,这种人就是人渣,哪怕是自己的亲爸爸,做人底线都不坚守的人,就不配做人!
我心情不爽走到楼下停着的奔驰车里,却见大牙喝着拉罐啤酒,啃着大鸡腿,夹着手机不知和谁聊得火热,还脱掉鞋,将露着脚趾头的一双汗脚,很随便的踩在中控台上,弄得满车厢一股咸带鱼味道。
我没吃过鲱鱼罐头,想必和大牙的汗脚相比,也稍逊一筹。因为我只闻了一下,就不住往上反胃,本来就喝酒了,对着地面一顿干呕,吐了几口才感觉好一些。
大牙见我回来,恋恋不舍的对着手机说了一句:“不早了你也睡吧,晚安。”收回双脚安放进鞋子里,说还以为我得多喝一会呢。
我皱眉头把四个车门大开着放味,我甚至都在想,这车我以后还能坐吗?味太大了,估计几天之内都难以放干净。我说大牙,你住的房间有淋浴室,没事多洗洗澡,注意点个人卫生。
大牙嘿嘿一笑:“我天生汗脚,一天就是洗八遍澡,这味道也祛除不干净。”
我无奈的摇着头,随他大小便吧,个人卫生不是靠嘴里说说就能改变,那要靠养成的习惯。
放了半天味,我才坐进车里,这次我坐在后座上,挨着他太近,我怕我的胃受不了。
坐车回到家,大牙给我打声招呼,便钻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