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箭,又是几日之后,在一条盘曲山岭之中,一个身穿道袍的少年信步走在崎岖不平,乱石遍布的山间小路之上。那少年此刻身上一身道袍上沾了少许尘土,俊雅脸庞之上,微微见几丝憔悴之色,两鬓几丝黑发,随之垂落,随着少年一个脚步一个脚步随风摇曳晃动。在这荒山野岭之中,那少年不知是走了多久,但却是身上未曾见到伤口,由此可见他定怀有神通,不然怎么会走到如今,恐怕早已被这深山野岭之中的毒蛇猛禽吃了吧。
“道无心,道无情,道无我,道,天地之始,万物之源,我心之根本。得道者,得心者,失道者,失心也。”少年一边缓步前行,一边口中喃喃地难道。
他脚步看似缓慢轻飘无力,但若是仔细观察之下,便会发觉其神妙不同之处。那少年缓缓一步,身形却突然往前三丈,见他神情落寞,似是毫不在意这随意一步三丈之远。不过若是被寻常之人所发现,恐怕早已惊呆,愣愣地站在当场。他几步之间,已是走了十多丈之远,往左旁转身而行,继续往前行走着。
山间之路,本因人迹罕至,是故才少有人行,即使有人行走,脚下道路也是崎岖难平,行走艰难,长久下来,必定会双足生水泡,寸步难行,疼痛难熬。那身穿道袍的少年,不是他人,正是蜀山内门弟子天英钟,自从那日他与江痕张蕙兰二人在高空之中分散后,便受了不轻的伤势,落于荒郊野岭之中休息打坐,但因身上无疗伤丹药,打坐疗伤见效甚是微小,才迫使他不得不改去往日御剑御气而行的方法,改为如寻常之人一般在苍茫大山之中步行。
天英钟在这山岭之中也有走了少说十多日,仍是身处于崇山峻岭之中,难以走出这一片巍巍连绵纵横的山川。这一日的午后,已是初春时分,一轮骄阳悬挂于天穹之中,好生耀眼刺目,万道耀眼刺目的金光自上空洒落,落于下方莽莽山岭湖泊之间,给山川中清幽的林梢,罩上了一层淡淡金辉。
天英钟坐于一片湖泊之旁,眼望身前湖泊水面上微波粼粼,上方天穹中洒下的万丈金光落于身前湖泊水面之上,使得水面上碎金点点,金辉闪烁不止,美丽耀眼之极。
天英钟心中呼出一口气,自语道:“水,取之无形,用之无心,乃无心无形,无神之物。我,有心有形,却为何始终看不破这世上的茫茫大道?天地间无论风霜雨雪,亦或是晴空白日,午后雷鸣,皆是变化复杂,正如同师傅口中所言的大道一般,复杂玄奥之极,远不是寻常之人所能看得破看得明白的。”
他这十多日来,身上伤势也未曾去管它,只是一味寻求大道。他自幼在蜀山门墙之中长大,自小便被师傅长老,以及蜀山掌门发觉天资聪慧之极,可在修真炼道一途上获得大成就,悉心培养,循循善诱,方能有如今之成就修为,只是他自始至终,都未曾明白,在这天地间,何为大道?大道又是什么?师傅长老口口声声叫他探求天地大道,他自始至终都未曾见过大道庐山真面目,又叫他如何去探求大道?
他心中越想越烦,越觉得这天地大道,实在是飘渺虚无之极,如同这天上云雾,水中金光一般,可望而不可得,乃是飘渺虚无之物,绝非这世间所能有存在。
“啊,妖怪啊,救命啊!”陡然间一声女子娇柔柔的呼喊之声,从远处传来惊醒了正坐在湖泊之旁低头沉思的天英钟。
“妖怪,妖怪,啊……救救我!”右面一座小山后面,传来了女子呼喊着急之声,从颤抖声音之中天英钟可听出她并非虚假,而是满含惊慌失措之下方可说出的样子。他听到这女子呼喊之声后,沉思片刻,心道师傅曾对他有言,身为蜀山弟子,双肩上有济世救人之重任重责,若是遇见需要帮助之人,切记不可躲开,定要伸出援手予以援助。
心念及此,天英钟从地上站起,疾步之间,身影如风,往那女子传来呼喊之声的方向疾行而去。前方清幽小山之后,一条盘曲蜿蜒的小山路之上,此刻正有一位身穿粉色衣衫的少女坐在地上,她身旁围了三只身形体格巨大之妖物。这三只妖物形体甚是巨大,身长三丈,腰围如水桶般粗细,一颗脑袋光秃秃的全无毛发,脸颊上仅有一只大眼,满口獠牙,身上竟长有四只粗大臂膀,下体仅用粗布遮盖,说不出的野蛮骇人。
这三只妖物此刻将那少女围困其中,挥动肋下四只手臂,连连捶胸不止,脸上那一只大眼转动眨眼不止,似是兴奋,又似是高兴,难以言明,只是围着那少女在她身旁转来转去,未曾动手伤害那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惊怕慌张无措的少女。
这时一道剑光突兀从天穹之中落下,破空袭来,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