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他被她这几下冷笑,弄得五脏六腑都燃起了火焰,手上毫无分寸的就是一巴掌,想让她清醒一点,她被打得侧过了脸,头发散乱地挡住了指印,但她转过来的时候,嘴角已经吧嗒吧嗒掉下了鲜红色的血。
他再一次向她咆哮:“到底怎么了!”实际是在宣泄他绞痛的心脏。
“被他的手下弄的,你不是应该很开心吗,怎么这副表情啊,你成功转移目标,让他以为是我做的,你成功了,你赢了,你怎么不笑啊,笑啊,笑啊!”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自己笑得越欢,像个十足的疯子,而他成了不折不扣的傻子,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什么转移目标?什么成功了?什么应该笑?难道说得知心爱的女人遭遇了这种事,自然的反应应该是笑吗?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大家都疯了吗?
他更加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诺口了说出的时候,她可以说得那么轻松,好像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而他全身上下的神经都好像一根根接连不断地“蹦蹦蹦”全断了。
他用力拖着她失重的身体,拖进浴室,拽下花洒,在这样的冬末季节打开水龙头,将连绵不断冰冰凉的水。
透过花洒从上而下的冲在初诺的身上,把衣服仔裙通通打湿,揪起她湿漉黏在一起的头发,一个惯性她的头扬起,闭着眼睛迎向他,在“唰唰”的水声里,他对着她咬牙切齿地说:“是他,那个叫深桑的人把你害成这样,是深桑!是你心心念念的深桑!和我没半点关系!不要什么事都来算在我头上!看清楚了,我是夏幕宸,是爱你如生命的夏幕宸!和四年前一样爱你的夏幕宸!你凭什么恨我,啊!凭什么!就凭着我爱你?你就能这样任意践踏我的自尊?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极限?”
在他手里揪着的好似不是一个活生生人的头皮,而是个面无表情,毫无血色,脸部僵硬扭曲的死尸,只是没剥了那一层臭皮囊,段初诺也好像要配合他一样,完完全全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丢下去的话,揪她的动作,犹如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漠不关心,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没动几下,冰冷渗骨的水漫过她全身上下,她都没有哆嗦一下,亦没有挣扎一下。
夏幕宸心跳不由漏了几个节拍,他输了,输得彻头彻尾,她段初诺到底是个什么人?从她嘴里吐出,就像以前妈妈口里唤的“开饭了”“起床了”一般随意自然,一滴泪没流,一句责怪深桑的话也没有,反而对着他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又回到了沉默,夜晚空气像凝固了似的,将他们围在一个困局,怎么也逃不出,溢满了恨意。
等重新帮她整个擦干,用电吹风吹她头发的时候,她的脸色在镜中显得那么苍白无色,嘴唇也干涸如沙漠,嘴角边还有结痂的伤口,他厚实的大手穿过她的发丝,卷起一簇,落在鼻下,突然变成个瘾君子贪婪地吸噬里面的氧气和味道,又想起刚刚的吵闹,他最终还是没有把持住自己,如同黑夜里的吸血鬼,遇见了有独特香气的她,便再也控制不住地那么那么想占为己有,独享她饱满诱人的血。
电吹风像一个被人丢弃的垃圾,直统统地重重跌落在地,发出哀怨的嚎叫,然后周围安静得好似不存在的梦境,他无意识地就关了灯,已经完全不记得舌头上的裂口,忘记了痛,直接把她压在镜子上,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她也不反抗,不叫闹,整个人安安静静,一双眼睛空洞无神,还是那句话,不像个活人,夏幕宸一边抱着她,一边转移出浴室,进了卧房,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她是他的,谁都别想再从他手里抢走!她只能属于他一个。
屋里也是黑灯瞎火的一片,漫无边际,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在黑暗里,牵着你的手,就能到天荒地老。”
下颚紧绷成一条线,眼睛里有可以看的到怒火在熊熊燃烧,足以燎原:“为什么不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脑子里一遍遍回想起,在浴室的时候,他失去理智将她重重摔在偌大的镜子上,回想起,她头部撞上镜子的闷闷一声声响,她依旧沉默,安静的像是自己在同空气说话,得不到只字的反应。
他丢下她,像个疯子一样跌跌撞撞冲到浴室,开灯,在白炽灯的照射下,镜上的那一角鲜血格外耀眼,中间还有轻微的碎裂,他再也无法克制住内心的火焰,一拳击在那个碎口上,只是这么一下,整个镜面全面像要喷发般龟裂,对着镜中面部狰狞,扭曲不堪的他,喊出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血“啪嗒啪嗒”滴落在地,呼应着他内心心脏崩裂的声响,双拳捏出了骨骼的咯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