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疑什么?”段北慢悠悠地问。
夏幕宸还是持着原先那份沉静的态度说:“你不可能让一个早就成为你怀疑对象的人,呆在云声那么长时间,还一步步让他上位。”
段北眼神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起丝毫涟漪,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不起丝毫波澜,说话也是淡淡的:“宸仔,我不止一次和你说过,深桑这个人,我看不透,在没有拿到实质性证据时,他还是云声的兄弟,我不可能在其他兄弟面前做得太明显,而且,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第一次,我让你亲自动手杀人,为的是陷害他,可他预先就找好了替死鬼,第二次,我让他带假货做假交易,还是为了陷害他,你该不会忘了他是怎么脱险的吧?”
这句话就像一个闪电,噼里啪啦毫无预兆地就打在了他的头上,顿时,脑袋撕裂般的疼,脸部强硬地抽搐。
“是你,是你在紧要关头替他说话,为他求情,因为你的一句话,让我体会到诺诺的感受,让我联想到她的痛苦,然后呢?然后我住手了,最后他逃脱了,如果这样你还怀疑,那我也无话可说。”
“所以这些都是真的?所以他真的消失了?还是你已经把他杀了?”这句话他说得尤为困难,即使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一事实,自己还陷在这个梦里,无法自拔,无法看清。
“我是真想把他抓到这里来,让大家公审,最后给他一枪,可是,他不见了,彻底消失了。”
“等等,你是说你被赶出了云声?”郭凯明不置可否地瞪着深桑的眼睛说。
他也只能无奈点头:“嗯。”全然不见往日的傲气,他心里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也一直想找机会,想办法重回云声,可是他躲在这里那么久,也没想到什么办法,这时候郭Sir又联系了他,他只能和盘托出。
“那好,事到如今,你只能先归队。”
“Sir。”没等他一句话说完,就硬生生得被郭Sir掐断:“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一意孤行,事情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还说什么要抓幕后真凶,结果呢?结果就是一次次被人陷害,你什么也别再说了,第一,你在明,敌在暗,你再回去等于送死,第二,你也根本回不去!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长计议,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打进去。”
“可是……”刚刚落下了两字,就被为了引人耳目开着的电视声所打断,虽然这里的每间房隔音效果都很好,但介于安静的存在,他们还是选择小心行事。
电视里一本正经蹲坐着,用激昂的声音播报着新闻的女主播,对着镜头一个字一个字清晰标准的报着新闻:“插播一条最新播报,于今日下午两点四十六分本区新界沙田区安心街道,一栋独立私人住宅,发生了瓦斯爆炸事件,据目击者称由于消防队及时赶到,救出一名女子,经排查核实当时只有该名女子在屋内,索性没有造成人员死亡,请看详细报道。”
之后的报导深桑一个字都没听清,只有浓浓烟雾,熊熊大火窜入他的眼睛,安心街道不就是夏幕宸所住的地,他也知道段初诺这段时间和夏幕宸走得甚近,还住进了他的豪宅,突然,他皮肤上的汗毛通通竖立起来,镜头前被消防员背出的昏迷中的女子,竟然真是段初诺,他死死盯着电视屏幕,渐渐感觉到连呼吸都不是自己的。
一旁的郭Sir,显然也吃惊不小,但比起他来还是冷静不少,很快,沉静地说:“看来,你是别无选择了。”他马上领会到郭Sir的言下之意,自己又平白无故被那个暗里的敌人摆了一道。
当夏幕宸和段北同坐一辆车,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时,段初诺因为吸入的黑烟太多,全身有百分之三十的肌肤烧伤,还在抢救,在医院的走廊上来回踱步,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过一个字,直到移动病床被推出来,段初诺仍处于昏迷状态,需要留院观察。
夏幕宸的拳头握得咯吱响,好像每一寸骨骼都在声嘶力竭地怒吼,释放着他心里的怒气,心火烧般的疼痛,他压着声音,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躺在床上的被纱布包裹着一层又一层,还要靠着呼吸器呼吸的初诺说:“这笔帐我说什么也不会就这样算了。”虽混入黑道,进入云声,不过两年,也只是做做假账,很少参与帮里的争斗,但阴谋阳谋看多了,也学会了判断,瓦斯爆炸?这种事,绝对和各种谋脱不了干系,而且家里怎么会只有她一个人?那个保姆云姐呢?出事到现在,连个影子都见不到,说是意外?都没人信有那么巧的事。
段北没有出声,没撂下一字就这样离开了病房,赛坤等在外面,见段北出来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