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金融参与那次聚会的男性共有二十多位,除了能确切证实案发后在较远的他地的七八位,共有十几人无法直接摆脱嫌疑。
甘南警局6.18案独立调查小组将十多人的资料一齐摆在案上,分析商议。
起初意见是查他们的消费账单明细,看信用卡支付宝等都消费什么了,因为有人觉得偷情的男方应该会送女方礼物,香水、包包、衣饰之类。
但也有认为这不可能。
这并不是第三者插足,陈白莲是有夫之妇,如果穿戴用了陌生人东西,暴露风险很大,且陈家并非是妻子掌控财政,而是丈夫,妻子必须对突然多出的消费品做出合理解释。
所以这个调查仅为保留项。
有人说陈白莲本身容貌地位不俗,应该不会和颜值太低年纪太大身份普通的人偷情——不过寂寞贵妇人的心态,谁又把握得准?
然后,有人说,重点要在那一夜上分析。
既然要偷情,那么在那次酒会上,那个人喝酒狂欢时必然有节制,所以原本能喝却突然喝的少了,或是“醉”得过早了,等让人觉得行为突兀的人比较有嫌疑。
不止如此,那一夜他应该精心打扮过,或以某种借口不喝酒。
调查成员之一的小韩说:“啊,从车子的角度考虑如何?我们假设的手法不是那人是在和众人假装一同离开后又绕了回来么?那么坐车绕回,岂不是更有保证?”
众人初听这念头,觉得豁然开朗,但兰警官直接就说:“一般性聚会的话,坐车的人行动更便利也可隐蔽,但那是场年度狂欢,我相信不少人是抱着一醉或肯定有一醉的念头前去的,所以大多数人肯定会坐出租来去,而让出租掉头以助其完成诡计,不那么安全吧,实际上事发不久,警方不就集中调查了那地方出没过的出租车了么?”
的确,虽然那时还没去考虑这个作案手法,但田宅附近有着大量出租车车辙印,警方自然要调查,结果只是得到了部分聚会者案发时的不在场时间证明。
小韩挠挠头:“也对,所以想安全利用车速来回返偷情,最好是其可以掌控的私车,即个人的车子,但开着自己车子去狂欢从而找借口说不能喝酒,问题就太明显了。”
孙警官考虑了会儿,说:“但不论如何,这是个可能的调查途径……我们就先调查那一夜谁不是坐出租往返的吧,如何?”
大家都说:“先这么办吧。”
结果,查出十多人里那夜坐私车去田宅的,只有三人。
一个是公司某赵姓部门骨干,一个是某董姓高管,一个则是田氏金融副总肖盛。
依次调查三人,并上门问话。
赵姓员工说他酒精过敏,众所周知,所以他聚会时从不喝酒,那夜他虽然是独自开着车去的,但走时是载着家住得近的三位同事一同走的,虽说中途三人因为呕吐问题在某个地点停留了好久,等送三人分别回到家,让其家人接入家门,已是下一天凌晨了——所以无法排除案发时间上的不在场证明。
董姓高管说自己年纪大了,血压偏高,大夫交代尽量别喝酒,控制饮食规律生活之类,所以他当晚去只是意思意思,混到十一点就主动回去了,由于路过一座桥时吹夜风看了阵风景,是12点半到的家。
副总肖盛则说为自己开车的是司机,他那夜喝得酩酊大醉,让司机直接送回了家。
初步分析,三人都无法完全排除嫌疑。
酒精过敏是不喝酒还不引发猜疑的最佳借口,而且其是载着三个醉酒同事走的,那三人想必醉得相当厉害,无法证实他有没有回返过田宅。
董姓高管十一点离开田宅则更玄妙了,他可以潜伏在附近,一等那些同事走,立马又开车绕回去,可让行动时间差最小化。
只不过,有点儿在意他所说的身体问题,如果真是那么差的身体素质,总不该是个良好的偷情对象吧?嗯,看来需要医院的体检证明。
副总肖盛则可以让其司机合谋,自身再提前装醉。
“总之,先找医院,验证赵某和董某的身体状况,再传唤肖盛的司机。”
被大队长王展认命为小组长的孙警官如此说。
肖盛的司机王某某三十多岁,看着相当本分,看来是有家有室的人,这刻相当惶恐。
警察们一看就知道,有戏。
于是由面相比较正义(恶)的警官主持审讯,一哄二诈三威胁。
起初,王某某说的跟肖盛说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