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都提问了:“会不会有什么项目,属于没有做的呢?”
医师想了想,说:“除非是确切查出了哪一方面患者有患病症状,我们才好针对性深入检测……怎么,是那位患者现在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么?”
孙警官说:“倒不是,只是我们需要对他的身体概况有个较精准的了解。”
医师说:“这样啊,恕我多嘴一句,以我的医疗经验看,患者无论如何都更像一个身体大致健康与同龄人无异的年轻孩子……当然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再送来医院。”
“大夫,多谢你,想必您很忙,我们就不继续打扰了。”
“没什么……”
出了和医师见面的办公室,几人间都没什么话,有点儿麻木地走着。
宫芊芊倒是想说什么的样子,但几次欲张口,又闭上了。
镜的眉头凝成了疙瘩。
怎么回事,莫非田勉文身上没有遗传病,连半点都没有?
那么他就不该会有致疯的可能。
可一个平时文弱乖巧的孩子,又如何积累那么大的负面能量,在主观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弑父杀母犯下凶案呢?他的家庭问题有那么严重了么?
何况,田家的家庭矛盾,是近几个月爆发的,又不是经年累月孩子自小受影响那种惯常悲剧环境……
镜忽然加快脚步,同时说:“小孙,跟我到警局去,我要见田勉文!”
“啊?沐小姐,你见他要做什么?”
“审问!”
孙警官因这语气的坚定执着一堆话堵在喉咙里发不出,不得不看向旁边同行的方良。
男助手摊摊手,无语解释。
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
孙警官利用权力,让镜近乎和田勉文独自会面了两个小时,站在门口做掩护的他不断听到里面的对话声,可大多数是镜的话头。
譬如:
“田勉文,你根本没有杀害你的父母吧……”
“那次你回想起来的到底是什么,别对我说告诉警方的那一套……”
“告诉我你为什么撒谎……”
“不要不说话,你瞒不过我的……”
“哼,知道么,你现在的行径很愚蠢……”
“说出来吧,你可能有苦衷,但我会帮助你的,你不信任你的方良哥哥么……”
两个小时的末尾,镜几乎是扶着墙从临时提审室出来,面带菜色。
方良忙将刚买的富有VC成分的果汁递过去,并事先拧开盖儿。
女社长接过去,咕咚咚一阵猛灌,然后说:“这个可恶的小子,本社长威逼利诱用了个遍,他都不松口不改跟那个自首口供一样的回答!”
方霞忽问:“如果案子不是他做的,自首是假,那么他的口供肯定在细节上会有破绽或是与现场证据冲突吧?沐姐姐,没有那些地方么?”
镜狠狠地说:“当然有,可那小子太镇定了,没有出现半点前后不一的时候以被怀疑在编造事实,一遇到细节,则模糊化处理,让审问者无法推翻也无法找茬……哼,我早就觉得这小子很聪明,没想到真的很聪明,这家伙长大了,肯定是个犯罪天才,无懈可击!”
宫芊芊嘀咕:“用不着这么说人家吧……”
孙警官则说:“既然沐小姐都没问出别的来,不能让他改口供,那么我想,往下警察再问讯也要有一番苦战了。”
方良则拉着镜到一边,说:“社长,我觉得我们又要考虑其他可能了。”
“什么意思?”
“在前一个设想中,我们不是认为,犯案者可能是陈白莲的偷情对象么?如果认为小文不是犯人,那么,我们就要从前面再次调查了。”
确实这样,新思路堵死,就要返回旧思路……
镜的脑力开始高速运转,反刍前面的所有线索,而且、若将现在的所知也当成证据的一部分,那么,哎呀……
她忽然头痛般一扶额,双眼一阵眩晕。
“社长,你怎么了?”
“小良子,扶我到休息室,有点儿贫血……”
结果,镜在警局休息室的沙发上躺了半天。
再睁开眼的时候,女社长目光灼灼,忽说:“助手,回沐家事务所,去帮我拿两样东西。”
这声音,冷静无比。
方良呆了,喜悦说:“照?”
但女社长没回答,他只好咳了一声,正经问:“拿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