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朱乙弟的赌场出来后,张晨阳回到学校继续上课,想到赵平安的生活处境,他根本没有心思听课,浑浑噩噩的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下课,也快到晚饭十分了,张晨阳回宿舍拿了一件呢子大衣,就匆匆忙忙的赶去了赵平安的住处。
来到那间昏暗的小木屋中,发现里面没有人,门却没有锁,张晨阳不知道赵平安去了何处,只得在屋内等待。
等了大约一个小时,赵平安回来了,手里提了壶酒,身上也带着酒气。
“平安,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张晨阳忙站起来问道。
“你还真的来了,不是叫你过几天再来嘛!”赵平安打了个酒嗝说道。
“怎么喝这么多酒啊,你坐会吧,我去给你烧点水喝。”说着,张晨阳到外面的炉灶上烧了壶热水,拿进来,又将这里仅有的两只碗刷干净,倒上一碗水。
“平安,喝点热水去去寒气。”张晨阳将水端到赵平安的跟前。
赵平安接过水碗,喝了一口,抬头看着张晨阳,问道:“晨阳,我欠赌场的钱,是你帮我还的吧?”
“怎么,他们又来找你麻烦了?”张晨阳担心的问道。
“没有,他们只是告诉我,我欠的债已经有人替我还了。”赵平安说完底下头,又轻声的说了句:“谢谢你,晨阳!”
“平安,不要跟我说谢字!”
两个人一阵沉默,随后张晨阳再次问道:“平安,告诉我,赵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赵老爷,他,他老人家还在世吗?”
赵平安冷笑了一声,“我父亲若是在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也得被气死!”
“赵老爷,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张晨阳哽咽着问道。
“五年了,五年前,我家来了一伙强盗,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抢了个空,还打死了家里的十几个家丁和护院,父亲为了护我周全,也受了重伤,后来不得医治,就这么死了!”赵平安拿起桌上的酒壶喝了一大口。
张晨阳听到这,一拍桌子,问道:“知不知道这群畜生是什么人,现在何处?”
“知道,不知道又能怎样?找他们报仇吗?家已经没了,人已经死了,就算将他们都杀了又有何用,死了的人能复活吗?”赵平安又喝了一口酒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如此深仇大恨怎能不报!”张晨阳愤怒的说道。
“谁去报,我和你?然后再丢两条性命?”
“赵平安,那可是你的父亲啊!”
张晨阳压了压激动的情绪,“算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个仇我来报!”
“张晨阳,你要我拿你的命去给我们赵家报仇?你觉得我该那么做吗?”赵平安也愤怒的说道。
“报仇不一定就会丢掉性命,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孩子了,这些年我也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你只管告诉我那些人的信息,我来想办法,放心,我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
“张晨阳,我都说了,我没打算报什么仇,你也不要多管闲事了!”
“赵平安!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张晨阳真的被他气急了。
“是不是人话,我自己清楚,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赵平安说完,脱了鞋和外衣,躺着床上闭起了眼睛。
“赵平安,你……”张晨阳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他理论,气得推门离开了。
赵平安听见门砰地一声重重的关上了,睁开眼睛,见到床上叠好放着的一件呢子大衣,知道这是张晨阳留给他的,伸手拿过来放在枕旁,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到上面。
回到学校的张晨阳正好碰见关雨婷来找他,提醒他明日要去见刘信教官,张晨阳答应明日一定去。
躺在床上的张晨阳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无眠,想到赵家的衰落,想到赵平安现在的处境,又想到自己今后的何去何从,能否照顾得了这个朋友,甚至还想了远在上海的兄弟张虎子,不知他此时又过得好不好,到了快天亮的时候,张晨阳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
天亮了,却不见太阳,灰蒙蒙的空中什么都看不到,没有朝阳、没有云朵、甚至连风都没有,但空气中还是透着越来越重的凉意。
早饭后,张晨阳认真整理了衣冠,先来到教务处长宋立青的办公室,向他致歉,说自己已经想好了,还是要离开特别班。
宋立青为他惋惜,但还是讲信用的放了他,而且问了他是否有哪个教官愿意要他,张晨阳也如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