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就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一下一下地摩娑着,硬硬的胡须茬的感觉在手心里一下一下地移动着,摩挲得她有些发痒,她看着他,他象个孩子一样,陶醉地闭着眼,她却无法将她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她不愿意让他知道她内心里已是多么的依恋和不舍,她羞于说出,也不敢说出,怕以前的理智土崩瓦解,事情的发展不在她的掌控内,她只是在内心矛盾着拧巴着。慢慢地,秦如义将她的手移到嘴上,她的手心明显感觉到他稍有些扎人的胡须以及柔软的嘴唇的温度,这柔软,这温度竟把她吓到了,她陡然地感到了不适和突然,她突兀地抽回了手。
但如同那天在车上一般,她很快就后悔了,怕伤害他那颗本来企盼得到安抚的脆弱的心,但却笨掘地不知道该怎么补救,向红的喉咙里干干的,涩涩的,她想咳嗽,但又怕声音太响,她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手和脚也是多余的,放得地方老是不合适,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或做点什么才能从这凝固的气氛中走出来,两个人各自直直地望着自己面前的那块水磨石地面,谁也没有勇气把视线往对方的这边倾斜那怕一点点,生怕迎住对方的目光。
正在这里,秦如义的手机响了,这铃声如同救命的信号,令两人一下如释重负,松弛了下来,向红不由自主地舒了一口气,秦如义边接电话边走了出去。
向红久久在呆坐在那里,手里秦如义嘴唇的感觉象一个烙印一样挥之不去,她好久没如此真切地体会另一个男人的嘴唇的柔软与温度,那样突然、深切而令人恐惧,这让她想起小时候夏天在院子里无意踩到的一个东西,就象是一块冬瓜,硬硬的,但却是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很害怕,她一动也不敢动,她哭了,大人过来一看是一只青蛙,那种感觉在她脚底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象那只青蛙就一直踩在了她的脚底,怎么甩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