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秦如义正好出差,在如意斋,就亲眼看到李阳的能量过人。
那天,正好有那么一桌子的客人,事情特别多,一会儿筷子太沉了,一会儿茶水味太淡了,把服务支使得团团转,秦如义就看到那一桌子的人,胳膊上有刺青,大脑袋板寸头,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果然,那些人点了一桌子的高档菜,快吃完了,却从汤水里挑起几丝涮碗用的钢丝球丝,不依不饶地好一顿纠缠,那李阳倒也不含糊,该哄时哄,该嗲时嗲,该义气时又叫哥又拍肩膀的,权当是和几位交个朋友,秦如义在一边看得都替李阳担心,心想一个弱女子在外闯荡也是不易,那一张脸,花容秀色,巧舌如簧,只想哄着息事宁人,那知那几位也是多见过世面的人了,一人起哄,其他人都跟着吵吵着不让,横竖不吃李阳这一套,尤其是那为首的,人冷冷地将李阳搭在他肩上的胳膊一甩,“少往老子跟前凑,老子可不吃这一套。”
李阳是什么人,她那里吃这一套,李阳的脸一下沉了下来,“几位看来是铁定不给面子了?”说话间,后厨里出来了五六个大汉,将几人团团围住,李阳则不紧不慢地打起了电话,一个是给叫任哥的,说有人在这闹事,一个是给张所长的,也说是有人吃饭赖帐。
见出来五六个大汉没有怕,一听李阳给任哥打电话,为首的顿时象抽了骨头一样,提起衣服准备溜,李阳一声喝住,“现在想走?晚了,把帐算清楚,一分一毫也不能少,还有邻桌顾客受惊离开没有结的也得你们付帐!桌上的钢丝球还是装到你口袋里,下次来记得换一个花样。我刚才看顾客那么多,想息事宁人,你倒瞪自己上脸,出门记得抬头看一下招牌,记好了,下次别走错路,进错门。”
秦如义替李阳捏了一把汗,本来秦如义以为李阳是拿出二人来唬人的,如果对方不吃这一套,李阳可就麻烦了。谁知不一会儿,先是那个任哥的人来了,呼啦啦车里下来六七个人,李阳赶紧往出走,怕影响生意惊着客人赶紧给打发走了;一会儿那个所长也来了,一进门就喊李姐,秦如义当下心里就服气了,看来李阳还真有有两把刷子,这些年毕竟没有白混。
秦如义那时就觉得这李阳是黑道白道两条路上都有人。
所以,秦如义唯唯喏喏地说出了二义的事情,他怕李阳不答应,跟公检法打交道,还从里面捞人,这是多难的事啊,这不是顺水人情。但秦如义也着急,二义在里面关着,一天一天眼巴巴地等着他哥救他呢。
秦如义巴巴地看着李阳,心里忐忑,那知李阳连犹豫也没有犹豫一下,一口就答应下来,让他听消息就好了。
果然不到半个月,二义就出来了,拿到保释书,秦如义乐了,原来,鉴定下来二义是限制行为能力人,是不能完全辨认自己行为的精神病人,兄弟二人相见,秦如义笑出了眼泪,说,“二义,原来你有精神病。”
兄弟俩对李阳是千恩万谢,李阳说,“我现在才知道,这个病是个好东西,是万能的免死金牌啊,人一辈子需要你是什么身份你就能有什么身份,好啊,什么时候我也得弄上一个这样的证书,我也发发疯,泄泄愤。”
这件事情,让秦如义看到李阳的另一面,她不单神通广大,而且还仗义豪爽,乐于助人,这样的人路会越走越宽。秦如义更是对李阳佩服得五体投地,二人关系日见亲密。等到秦如义回到宜城,到了顺水担任了乡长,李阳又通过秦如义为姑姑修建了纪念馆,通过纪念馆让老首长唤起了往日的回忆,知道了自己在顺水还有一个儿子,至此,这个首长在顺水真正有了牵挂,这才有了老首长回到顺水,从此与顺水结下了不解之缘,俨然成了宜城的一员的事实,李阳也通过与老首长的关系,与宜城乃至金河的政要正式接触起来,成了地方与老首长的的必不可少的桥梁与纽带,俨然是老首长的代言人,李阳很快在宜城声名鹊起,成了宜城在京城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所以,秦如义与李阳二人实际上互相辅佐,互相成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的存在。
如今,李燕就坐在他的身边,身边洋溢着一种淡淡的优雅得让人舒服的香味,他记得,李燕原来是皮肤微黑的,现在竟然是白,是那种白得没有血色的纯粹的白,脸颊上的两陀高原红也没有了,脸上呈现着一种如雕塑般细腻瓷实的白,那是一种只有京城的水土滋润才能成就的高贵的白。李燕早就是另一个阶层的人了,她已经深深地融入了京城,并且长袖善舞,如鱼得水。
对了,她叫李阳了,到了北京,她就是李阳了,她刻意将李燕这个土得掉渣的名字改掉,而且试图将李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