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公交车上也能拉回来的，何必又担了一回心。

张向阳和肖志鹏把机器抬上了楼，虽不重，但一个人搬着就有些架手了。

张向阳一进门，眼睛就象被这昏黄的灯光刺激了似的，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不由得四处打量了一下。

向红看张向阳皱起了眉头，有些尴尬地说，你看这几天我不在，肖志鹏把个家里折腾得乱得。

张向阳感觉着，空气中有一股油烟味、人的呼吸的味道，清洁剂的味道混合起来的味道，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是人生存所必须有的味道，吃喝拉撤的味道都混合在这味道里，这味道就是人生活的味道，是人间的烟火味，这里面有向红在这里积淀多年的味道，张向阳嗅嗅鼻子，又让向红看到了，向红说，也不知道开开窗户，家里面闷得。

边说边去各个家把窗户打开。

一股清冽的空气吹了进来，张向阳试图从这里在嗅到久远的味道，那个清瘦的小姑娘，那一双永远看不透的大眼睛，身上的味道一定是清闲而幽香的，他的姑娘，他经过了千山万水，穿越了多少百转千回，他终于让一台毛衣编织机领着他来到了她的家里，呼吸着她的气息，他身上密密地交织着她多少年来生活的影子和气息，她鲜活地这里穿梭着，他似乎一动就要撞到她，他从来没有如此现实而紧密地和她的生活接触过，他站在这里，这应该是他半生以来等待多时的最为重要而庄严的时刻，他定气凝神，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实际上，他似乎又不想多看这个家，这个现实中如此具体得让他有些失落的所在，他看起来有些羞涩，眼睛有些不知道稂那儿看。

向红指挥着将机器抬到了阳台上，又想起什么似的，抢到他们前面将她的两件粉红色的内衣收起来揉在手里，侧着身子让他们将机器抬到了阳台上。

两个男孩把机器上的零件等拿上，孩子们来回一块走，已经相互熟悉了，大家在家里坐着寒暄了一会儿，说好周日几点走，肖志鹏说这次还是他走吧，向红还想鼓捣她的编织机呢。

张向阳说了一声怎么也行，你们两口子定，你们夫妻俩想要一起走的话也可以，提前告给我，我换部车，咱们路上热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