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向红,不是很物质的女人,但她内心还是虚荣的,这是女性的特质,肖志鹏能感觉到她是不快乐的,这种不快乐很大程度源于虚荣心的不满足。肖志鹏甚至觉得她会后悔当初的选择的,如果有一种诱惑摆在她的面前,长此以往,谁又会保证不为所动呢?在向红住院期间,肖志鹏一次次看到秦如义来看望向红,肖志鹏能敏感在感觉到秦如义对向红特殊的关心;包括那次他们一家三口在农大的路上巧遇秦如义,秦如义开着小车,窗玻璃摇下之时,秦如义雪白的衬衣,体面的装扮,与肖志鹏骑车一天的一身臭汗、满面灰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车里车外,两个阶层的世界,两个阶层的生活,连肖志鹏都觉得秦如义是典型的女性理想梦中情人型,成功,孺雅。
当向红坐上了秦如义车的那一霎那,肖志鹏痛心地有一种感觉,他觉得早晚有一天,向红会这样离他而去。向红应该过那种生活,如果是那样的话,向红应该是快乐的,发自内心的快乐。再不如跟自己一般,按捺着自己的不快乐,又怕伤害肖志鹏的自尊心。生活是无奈的,尽管恋爱时肖志鹏曾信誓旦旦地说有我呢,但人的能力是差异的,是有限的,肖志鹏预知到向红坐上秦如义的车有一种潜在的危险,但在那种尴尬无助之时,你还是要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一种豁达。那天回家后,肖志鹏没有看出向红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只是有些不愿说话,肖志鹏也就没往心里去,男女之事,不是谁能看住谁的,人人心中都有做人的标准和底线,这是至关重要的。如果秦如义没有什么绯闻,肖志鹏觉得秦如义倒真是个危险人物,但偏偏那天肖志鹏就听到了秦如义的风流往事,那天他在医院给向红讲了,他看出了向红的吃惊,这种吃惊和失态证实了他的感觉,但也正是这种传闻,足以能让这种感觉扼杀在萌芽中,以向红的认死理和轴,她不会容忍这种一边骚扰她,一边有其它风流韵事传出来的人继续出现在她的感情世界里。在感情方面,她只是要做唯一,即使出轨她也会是要求只为她出轨的,这是肖志鹏对向红的理解。也正是因为此,后来在肖志鹏制造自己出轨的假象,故意让向红觉察,并提出离婚后,向红爽快地答应了,没有半点的犹豫。但如果向红出轨了,对他肖志鹏来说,又是何种的打击?
他希望他的儿子在媳妇面前能伸展腰板,人常说财大气粗,不要如他一般总是生活在对不起媳妇,没有让人家过上好日子的阴影之中,肖志鹏觉得这种阴影,影响了他的生活,这也是肖志鹏在好多事情中,常常自责不已的原因,他已经习惯生活在自责中,这种自责令他有些止步不前,而一味地去计较每一步的得失。也使内心的这种隐忍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以至于后来让肖志鹏干出了这件足以轰动宜城的大事,但这件事情某种程度上让肖志鹏觉得是一种释放,释放了压抑很久的那种果断决然,虽然与大义相违,与肖家传统相违,但这种以爱的名义的犯罪,让肖志鹏有一种舍身取义、飞蛾扑火的悲壮。
当小肖考完后,成绩在预料之中,发挥正常,他的计划可以开始实施了。多少天了,肖志鹏没有一个完整的觉,惊吓,心痛,不舍,种种的折磨。与向红离婚前一夜,那一夜照例也是无眠。夜深人静,他把屋内的每个角落都看了个遍,他最后一次看了他也儿子准备的巨款,把给向红和儿子的信放到了箱子里。他的两个亲人都在梦乡中,还都沉浸在高考给他们带来的幸福中。
看着高大的儿子,肖志鹏想起从产房抱出儿子时的感觉,那就是一团软软的肉,包在棉被里,感觉都在往下坠,那么的柔弱,他都怪自己两只胳膊太少了,恨不能三头六臂,才能护住了娇嫩的生命。孩子成长的每一道都倾注了他们太多的关心和担心,记得刚生产完的向红急急让肖志鹏看看,孩子的手指和脚指是不是五个?不会是六指吧?会看人的时候赶紧确认视力有没有问题?脖子能不能直起来?会不会说话?他们将所有从书上、电视上以及从一切渠道知道的片断的知识都要印证到儿子身上,与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他们希望他们的儿子是健康的,完美的,生活是幸福的,未来是美好的,不要因为自己的大意而给孩子带来什么闪失,抱在怀里,唯恐包着的被子捂着嘴了,影响呼吸了;怕孩子受凉了,会走路了,怕磕着碰着,会与小朋友玩耍了,又要面临与小朋友的亲疏关系····但儿子越大了,肖志鹏就越自责,越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与无能为力,尤其是升学时的分班令他无限的烦恼,他不明白为什么社会越来越进步了,却什么也要分出那么多的三六九等,让有的人占尽了风光,却让有的人走投无路,原来竟是本来畅通的路都设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