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向红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AO了稀饭,烙了点饼,炒了个土豆丝,一个人香香地吃了一顿饭,虽然灯光下只有她一个人,但她觉得特别的温暖,一家人何必非要厮守一起,只要他们安全平安,就是最大的幸福,如今,肖志鹏已经押在邻县的看守所里,虽然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但在向红看来是最好的了,她今天将所有的赃款都已交齐了,而且她是先报案的,虽然肖志鹏是在后来才去自首的,但她咨询过了,综合起来看也算是自首情节了,只等法院最后的判决,也算是有了盼头了,她向红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一定要让肖志鹏在狱里也充满了信心,再过一段时间能见面了,她就要去看他,他也肯定在急切地想见自己一面,向红有些羞涩,那么久了,多么期待夫妻能单独在一起呆一会儿啊,但这是不可能的,注定是个漫长的过程,但只要人在,就什么都好。她舒服地抱着肖志鹏的枕头,就象抱着肖志鹏,踏踏实实地睡了一个特别好的觉。
房子的事,向红觉得QIQIAO,后来,她婉言谢绝了王先生的好意,虽然王先生执意没有说出他背后的人,但向红觉得,50万元的高价卖出已经是人了好大的一个人情,如果她再在这里住一下去,住一天就是一天的人情,她还不起,她也不想再欠下去,以前没有人欠过她,所有的事情都有她自己的责任。但也没有往秦如义身上想,在她看来,秦如义是她风平浪静生活中的一点风景,是波澜不惊的生活中的一点涟漪,是她在一个地方发呆,发霉,想出去看看的旅游景点,虽然她曾是多么的遐想他们的关系是与社会上那么多的婚外情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是那么的唯美而忠贞,永恒而炙热,超脱了利益与物质,是两颗互相吸引的心,而顺水的调整,是老天赐予他们的一次美丽的邂逅,后来,是秦如义用他的方式,固执而坚定地让她被动地接受了的这种残酷的定性。
秦如义从来就不是骤风暴雨中的伸过来的那一把伞,因为他要担心他的衣服是不是会被淋湿,头发会被风吹乱,那怕是一点点,他都是不愿意的,他是牺牲不起的,他的付出从来都是遵从于他内心,遵从于物质的需要,他心中始终有一杆天平,反应极快地计算出SU轻SU重,并遵照执行。
而秦如义也没有刻意让向红知道,因为在他的心中,他也不知道这是曾经让他怦然心动的情感的使然,还是对这个对感情的追求如同少女一般的女人有那么一丝的愧疚,还是为了同所有的婚外情的最终结局一样,用物质堵住嘴,将他与向红的一切不在正常同事关系以外的关系一厢情愿、以实物的形式进行了一次了结,换句话说,他用惯常的处理婚外情的方式,将这场感情死死地密封起来,不让它不散发出一丝的信息,不管发生过什么,他依然是宜城县那个帅气、正派、年轻有为的副县长,也许,这所有的成份都有那么一点点,他知道,这样的心理那怕让向红知道了一点点,都是对她的伤害,他始终相信,尽管她出轨了,但他依然相信她的纯真,她跟他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从物质与利益开始的,尽管后来她曾经有求于他,那也只是她在困难时把他作为一个亲密的可以依赖的人,虽然他抽身而去,但他依然想在不影响他的前提下,帮她那么一把。
向红来到东州,长到到买毛衣编织机的地方,想让他们帮助把闲置的编织机转让掉,添一点算一点,店在一个大街上的小巷内,在快进店门时,她看到前面一个的背景有点熟悉,好象是李阳,只是感觉到身形宽大,穿着休闲的家居服,手中提着一包东西,东西有点沉,右肩下沉,看起来有些吃力,向红心想如果是李阳怎么会如此的邋遢?
向红快速地走过她身边,一回头,就看到了李阳一张布满蝴蝶斑的脸,蝴蝶斑象一朵朵斑驳的云一般,爬满了她那张一度高级的北京脸,将原来的底色遮盖得几乎不见踪影。
二人同时惊呆了。
李阳将她领到了自己的家里,小区幽静,家不大,普通的三室,但装修得舒适温馨。
李阳知道她的来意后,却突然有了兴趣,说,“你的毛衣编织机我要了,但是,你得教我。”
向红想说,你怎么有时间做这些针头线脑的活,但转念一想李阳目前的处境,怕她多心伤感,就把话头打住。
李阳倒是兴致勃勃,“别的母亲早早就开始准备了,我要从现在开始补课,给孩子织各种毛衣,买最好的毛线,一针一线,把我的小小打扮得漂漂亮亮。”
李阳脸是没有一点颓废之色,这完全不是一个曾经拥有千万身价的富翁,一个手握手重权的达官落魄到一无所有应有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