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体型高大俊朗,身肢强健有力,蹄大端正,心里一高兴想也没多想就点要了这匹大黑马,这下可把看马的士兵吓着了不小,这匹马性子烈,没谁能好好地驾驽它,最重要的是全营没几个人懂马,陆少郡更是没骑过马,万一这马要是发起飙来,谁能制服它啊。但陆少郡还是坚持己见,伸手牵走了它……
这天,他在村外集结了部分官兵,牵着战马,几十号人列队一字排开列成长长横队,每人手里各牵着一匹军马,陆少郡也带着自己的战马站在队列前面。
时值天未解寒,战马呼吸进出的热气由鼻孔里喷出来化成白雾,笼着一旁同样静静站立的士兵,一时也有金戈铁马的感觉……
大黑马也安静地矗立在陆少郡旁边,甩着尾巴,眨巴着它的眼睛,不时轻轻打个喷嚏,再晃晃脑袋,底下的战马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有几匹马开始颇为无聊地用前蹄刨起地面……
陆少郡于是就下令上马。
因为都是生手,也没有师傅相教,士兵们就纷纷上马各自把握,陆少郡也跨上去,执住缰绳,双腿夹着马腹,自己探索起来……
经过了大半天的摸索,士兵们已经差不多可以基本的操控马匹了,这些士兵学东西都挺快的,不多久就自己可以把握马鞭、缰绳、腿脚的综合运用,也没有发生马匹惊厥的情况。虽然间或有士兵从马背上掀落下来,但所幸都是年轻人,身子骨还好,落下马的士兵就拍拍身上的灰土又再次跨上马背。
陆少郡也有两次摔下马来,自己也都是想想怎么一回事后再重新跨了上去。
一天下来,所有练习骑马的人员骨架都像被颠散了似的,五脏六腑里也是搅和的翻江倒海,而且每个人腿上都有磨伤,尤其是大腿和屁股,有的士兵走路已经像劈叉了似的难堪步行。
但第二天,他们又绑上绑腿,继续上阵……
就这样,先遣营的骑兵在上至营长下至士兵的自己领悟下,终于浮出冰山一角,始现端倪……
数天后,陆少郡和士兵们已经能轻车熟路地驾马飞奔了,接下来他们趁热打铁练习摆开骑兵冲锋阵形,尝试着如何在行进中相互协作,相互联系…陆少郡把士兵们分成两队,模拟对攻,摸索战场上的战术砍杀动作。
他知道,练习终究是练习,是拿不上台面的,在没有经过真正的精晓骑兵战术的人指点以前,他还不能把他的骑兵轻易搬到战场上去。
一天下午,陆少郡闲来无事,交代好副营长,就牵出了他的大黑马出去喂草遛行……
北风轻吹,霞云点点,马儿已吃饱喂足,陆少郡手牵着缰绳,抬头仰望天空,几只飞鸟扑腾着低空掠过,是麻雀,它们好像是匆忙地返还家去,排着没有规则的队形,消失在远方的天边……
驻足良久,陆少郡一时心血来潮,转身跨上战马……
他驾马狂奔,座下的黑马动作迅捷矫健,跑起来飞驰电掣,陆少郡耳边呼呼风声两旁之景飞速往后退去,在激烈的速度感觉中,陆少郡浑身热血激昂,无名中的一种东西一下爆发的不可收拾,像是唤起了全身的野性,他双腿一夹,甩起缰绳,“驾!”大喊一声,再次加速飞奔而去……
飞奔中,陆少郡似乎回到了先祖掣马奔腾的战场,看到了千军万马争相竞比冲锋的豪壮场面,刀光剑影,杀声一片,血流成河,万马哀鸣……
狂奔到一处高坡,陆少郡勒起缰绳,战马奋起前蹄扬身对准天际长长嘶鸣一声,之后双蹄重重砸向地面,随着一声沉重的落地声响过后,一片良久的安静……
安静中,只有轻风吹过,北风抚掠着战马的鬓毛、陆少郡的脸庞,只留下了风儿飞过呜呜的声音,夕阳西下,一抹丹霞染红了西方的半天,金色余晖布满了大地,周围一片赤红,余晖洒在陆少郡的脸上,也折射着光辉,陆少郡和他座下的战马,一直静静矗立,两双眼睛同样一直望着西面血色的夕阳,也许,他们俩看到了一种同样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