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胜与穆惜嫣一起望着天边云彩,良久良久,一阵风吹来,云彩散开了。穆惜嫣喃喃道:“散了,散了,都散了。”
方天胜心想:“我且想法子痘痘她。”笑道:“不知以后我老了,还能不能瞧见这天上的云彩。”穆惜嫣道:“你自然能瞧见。”方天胜道:“若我眼睛瞎了,老眼昏花,又怎能再瞧见。”穆惜嫣道:“那你就趁着现在瞧个够,以后瞎了就没有遗憾啦。”方天胜沉脸道:“好啊,你诅咒我啊。”穆惜嫣道:“我哪有诅咒你,是你想多啦。”方天胜笑道:“你不诅咒我,那我诅咒你以后生得越来越俊俏,儿子女儿天天缠着你要要奶吃。”穆惜嫣噗的一声,咯咯娇笑起来,旋即想到自己就要身死,不禁“哇”的伏在方天胜怀里哭起来。
方天胜错愕,实不知哪里说错了话,右手慢慢拍着她肩膀,以示安慰。
这日,方天胜陪穆惜嫣看完晚霞,便回房睡下了。他生怕自己说错话又惹穆惜嫣生气当即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第二日,穆惜嫣端来早点,方天胜吃了。一连几日,方天胜与穆惜嫣都是早晚看云彩,闲聊几句,再探讨几句《七欢七愁曲》。
这日,方天胜体内五道异种真气爆发,昏迷过去了,穆惜嫣叫道:“爹爹,他旧伤复发了,快来救救他。”鬼医闻言,抢步进门,说道:“宝贝女儿,这小子看来是到尽头了。”穆惜嫣急道:“爹爹,你就别说了,快给他疗伤吧。”鬼医道:“宝贝女儿你真的不后悔么?爹爹也没十足的把握。”穆惜嫣点头道:“爹爹,我不后悔,你快开始吧。”走到方天胜身边,玉手轻轻在他脸上摩擦一阵,心想:“这是我最后见你一面了,希望你以后和黛姑娘在一起能过得快活。”眼泪簌簌下落,猛地她扭过头,不再瞧方天胜一眼,生怕多看一他眼,心中又不舍。强笑道:“爹爹,开始吧。”鬼医叫道:“宝贝女儿,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好,咱们不救他也罢,大不了爹爹以后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女婿。”穆惜嫣嗔道:“爹爹,你又来了,开始吧。”鬼医蒲团大小的手掌忽然拍打自己胸脯,叫道:“开始,开始。”忽地一掌击碎一张桌子,十指齐动,房里五行珠亮起来,十指似飞刀,在方天胜身上戳、划、削、刮。他全身真气笼罩,五行珠光芒大亮,房里的光辉似要将外面射进的光芒压倒。
穆惜嫣心里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点滴:出谷乍遇方天胜、合力抗魔族人、一起落涧、一起学琴……
房里的光辉是那么耀眼,这些光辉中似蕴含有无限的凄凉、痛苦……
第二日,红日东升,四下里黄莺婉转,芳草萋萋,花影浮动,这是正值万物复苏,春意正浓的时节。而然这片谷里的空气却宛如严冬寒天,令人心生悲凉凄苦之意。自古令人垂泪的莫过于美人迟暮,而这是他们见证的却是美人香消玉殒,化为一缕香魂,可悲,可悲,可叹,可叹。
忽然咯吱一声,房门似响了一下,走出一位老态龙钟,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步子蹒跚,抚着墙壁慢慢走去。又过了一日,房门咯吱响动,房中走出一位英气逼人,略有些清瘦的少年,这少年不是方天胜又有谁?
方天胜此时虽然伤势全好,可他却没想象中的欢快,心里沉甸甸的,似丢了一样什么东西。伸手摸了摸了自己脸上,湿漉漉的一片,却不知是什么?
他走到穆惜嫣闺房外,伸手扣了扣房门,却不见有人回应,张口叫了一声:“你在房里么?”四周寂静无声,耳边回荡的只有“你在房里么?”他连叫了几声,依没听到穆惜嫣答话。心里嘀咕一声:“到哪去了?”手一推,房门没锁,方天胜进入她房里,见床上被子叠放整齐。桌上茶杯、茶壶规律摆放。
方天胜走出房门,又朝鬼医房里走去,尚未进门,鬼医骂道:“你奶奶的,小子你赶快给我滚,老夫不想再见你。”砰的一声,似桌子被击碎。方天胜愕然不已,说道:“前辈,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日后前辈若有什么吩咐,我即便上刀山下火海,绝不含糊。”哐啷一声,似摔了茶碗,鬼医又骂道:“你奶奶的,老夫叫你滚啊,啰哩啰嗦,老子毙了你。”
方天胜恭恭敬敬对着鬼医房子拜了拜,说道:“前辈,告辞。”朝谷口而去了。
方天胜走出谷口,心情大好,但觉他体内真气强劲了许多,唰的结缘剑拔出,随意一挥,忽的一声,剑气激射而出,在崖壁上留下几丈深的剑口。他暗自愕神:“我体内的真气怎么会怎么强?”
他不知体内五道真气相生相克,这些时日真气的增长足可抵得常人修炼十几年。这些真气现下被鬼医全部化,为他所用。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