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对手。
仁来凤一心想借助李啸云这层关系,得到兀术赏识,双方各持所需,达成各自的野心,仁来凤想令天下武林臣服,受兀术指派,对李啸云严加监视,如有反意便可将其翦除,没想李啸云果真不是那种循规蹈矩、忠厚老实的奴仆,他为人放浪形骸,倨傲冷淡,不受任何人摆布,兀术想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仁来凤也想把他当作傀儡木偶的杀人工具,大大加剧了他行事乖戾的脾气,欲要自由,首先摆脱仁来凤的限制,虚与委蛇地答应李吟风道:“好,我就先答允你为武林除害,不过……我李啸云却不会对你感恩戴德,将此人除去,还是会找你算账。”
李吟风心底一沉,陷入一阵恍惚,弟弟还是不能原谅自己,重新变回那个单纯善良的李啸云,眼下也不过是委曲求全,合二人之力共御大敌,并未真心悔改,一念于此,满腹幽怨,不过自己认定他依旧未变,只要有一线希望,自己都会为之付出数倍的努力去挽救,顿然释怀地投以默契的微笑,道:“此人武功之高,你我不论是谁都不足以与之抗衡,唯有联手兴许还有丁点希望,将其打败之后,我相信我会一点一滴地感化你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废话,不如好好冷静想想怎么对付此人才对,他杀了青衣,伤了龙九五,这些人物可都是个个横行江湖数十年的高手,你我就算初生牛犊不畏虎,浑身是胆恐怕也不易对付,我不过暂时与你联手而已,此刻的目的一致,仅限于此。”李啸云已背对李吟风,与仁来凤对峙,横剑斜持立于胸前,丝毫不敢分神大意。
李吟风的心又是一阵针扎刀绞般的剧痛,近来屡遭重创,心痛如裂,先是得知爹妈被氏族迫害,弟弟性情大变,成为胡虏的杀人工具;再者是梁红玉这位义母战死沙场,一切都是兀术所为,李啸云却参与其中,听闻这个噩耗,就连韩世忠也差点神智俱丧,一蹶不振;又得知那位前辈高人竟被仁来凤的权欲熏心所杀,从此再也不能感激当年同甘共苦,谆谆教诲之恩,视为此生一大遗憾;最后则是李啸云报仇心切,竟以最不理智的方法处理家仇,将整个刘李村变得惨不忍睹,犹如人间炼狱,使得自己引咎自责,罪孽深重……种种打击纷沓而至,无论是谁意志坚逾金石也会片片碎裂,唯一支撑着他活着的理由便是祈盼这个世间唯一与自己有血脉关系的弟弟能改邪归正,也算弥补了自己当年未能好好照顾他,教诲他的过错。手将刀柄握得更紧,整柄宝刀都有些微微晃动,上面的隐隐发出赤红色的火焰刀光,用力咬牙,一刀朝仁来凤劈去,毫不犹豫。
仁来凤阴翳的眼神中透出几分难以置信,还有几分得意洋洋,更多的是正中下怀的倨傲,嘲笑道:“两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羽翼未丰,也敢自不量力。”说话同时,双掌齐齐朝二人所站方位拍出两记劲风,丝毫不畏惧他们手中各自的神兵利器。
毕雅涵的心一下也被揪起,没想到针锋相对的两兄弟竟然联手对付劲敌,前景既光明又堪忧,实令自己惶惑难安,李啸云就算是骨肉血亲,但他恶名昭彰,行事偏激,坏事做尽,此刻也不过是他权衡利弊动用歪心邪念利用李吟风而已,当劲敌一除又恢复他的本性,不禁为李吟风担忧,但李吟风既答应他,自己无论怎么劝解也是无益,当务之急是齐心协力将眼前最大的贻患打败,否则三人性命都会被仁来凤如覆掌蹈足般解决,一阵犹豫之后便瞬即豁然,将左臂的机括收回,持着“小雅”这柄古剑,展开身形跃至李吟风与李啸云二人身边,合三人之力挑战武功天下第一的仁来凤。
李啸云剑气绵柔,蕴含着无穷的后劲,剑在空中发出“嗤嗤”声绝,寒光冰刺般的剑气恍如白练般击向对面;李吟风刀风如奔雷陨火,劲势狂烈,犹如一头一身赤红燃烧的猛虎迅捷无匹地扑向仁来凤,将其整个人都湮没;毕雅涵姿态优美高雅,先行念念有词,乃是道家最至高无上的心法、剑术,犹如驱尽世间的恶鬼邪魔,使得是“诛邪破魔”剑法。
三股不同的劲力与仁来凤双掌劲风对峙冲撞在一处,竟然在一霎之间变得无声无息,无迹无踪,双方都为之骇然,李吟风、李啸云与毕雅涵一见古怪,哪敢怠慢,立即互递眼色,又是齐身向前跃进数尺,距离仁来凤更近一步。
仁来凤丝毫不感以一敌三处于下风,桀桀怪笑大喊:“来啊,今日老夫倒要见识下青衣亲传衣钵,还有龙九五点拨感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今日老夫就双手擒龙搏虎,让你们为自己的狂妄自大感到后悔,如将你们三人除去,这天下第一触手可及。”气度狂傲,睥睨天下,喊声震耳欲聋,双手齐施两记“降龙掌法”,随心所欲,精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