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这样,在安定中,渐渐过着。
应天书院开学的前几日,陈厚颜不打算去学堂念书,他其实是讨厌气氛沉闷的学堂,尤其像古代的学堂,只允许夫子讲课,不允许学生互动,甚至一整天摇头晃脑念四书五经,他觉得自己去了也是白读,于是决定旷课,干脆就在自己住的地方,鼓捣了一些东西打发时间。
毕竟,这几天,他偶尔看见宁惜泪心情好的时候,在树下耍了几招剑法,陈厚颜一直认为宁惜泪是高手,见她练剑,瞬间勾起了陈厚颜学武的心思。
自打见过宁惜泪的剑法,他以纯粹欣赏武学的眼光来评价,宁惜泪看似柔弱,但她练的那套剑法偏向刚猛,尤其是刺剑或撩剑,一剑使出,如泰山横压,没有十年苦练,断然做不到青锋在手,剑挑山河的气势。
这种剑招倒也霸气,陈厚颜也厚着脸皮在一旁高声喝彩,末了加上一句“能学否”,虽然他大概一辈子练不到宁惜泪的境界,但也想做个十步杀一人,深藏功于名的高人。
只可惜,宁惜泪那儿,仅仅有淡淡的回答:“师门传承,从不外传!”便打消了陈厚颜学武的念头。
不过,陈厚颜也不轻易放弃,他学不到宁惜泪的剑法,但他自己也有一套属于他自创的训练。
他自己估摸着,按照他设定的训练,长久坚持,至少能改变本来就体弱的身体。
如果有成效了,拉开强弓,也不至于被人诟病百无一用是书生。
没去学堂上课,陈厚颜就自己鼓捣稀奇玩意,给自己准备训练器|材。
他经常一个跑去秦淮河边装回来一桶晒干的细沙,秦淮河就在书院外面,绕过几条街,往外走几步,抬眼就看到了秦淮河。
从河边弄回来沙子,他又去买来粗麻布,将那些晒干的沙子,装进粗麻布缝制成的口袋中,做成一个大沙袋,吊在门前琵琶树下。
他偶尔空闲就跑去沙袋那儿挥两拳,少则一炷香,多则一个时辰,遇见宁惜泪做饭的时候,陈厚颜就不打沙袋,怕树上的叶子落在锅里,他们两人都吃不成饭,此刻他也没啥事儿,嘴上自然是和宁惜泪说话聊天。
宁惜泪见他做的这个东西颇为古怪,问了句干啥用的,陈厚颜解释,就是练手上力气的,练久了力气就大了。宁雨昔大致知道了,吊在门前的那个沙袋,就类似于江湖上某些练铁砂掌或者断石掌的人用到的器|具,她笑了笑,没说什么,大致猜测,陈厚颜这样做能坚持多少天。
日子就这样过着,平平淡淡,唯一不同的是,宁惜泪越来越发现,她要保护的人,做的事儿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初春的金陵城,处处透着寒意,从秦淮河上飘过来的雾气,让金陵变成梦幻般的仙境古城。
在雾气中,陈厚颜小腿绑着沙袋,正沿着一条石道徐徐奔跑!
青色的长袍,已经被汗水打湿,不过陈厚颜并没有放弃的念头。
就算你有天纵之才,没有一个健康的体魄,一切都免谈!
更何况,他以后将面对的是一群拿着冷兵器的武士,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迫在眉睫。
所以,陈厚颜的目的就变得简单明了。
每天进行晨跑,空余下来的时间,打打沙包,晚上如果有空,就练习这个时代的兵器,诸如刀剑弓弩什么的,熟能生巧,有上辈子学习的经验,再加上自己勤学苦练,总会改善宿体这具文弱的身体。
至于去学堂念书,他没想过,而且门千雪也没有来催他,看来就算不读书,自己照样能科举做官。
晨跑绑在腿上的小沙袋也是陈厚颜自己做的,考虑到寄身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弱书生,没有加大训练力度,五公斤的沙袋绑在腿上,跑几公里也是吃力。
跑步结束回到应天书院住的那栋小楼,陈厚颜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柄宽背大刀,手上缠着纱布,握刀,猛劈面前一个草人靶子。
草人是他自己做的,拿草人靶子练刀,和拿活人练刀一个样,不存在手感不适,说断腿,绝对不会断脑袋。
深吸一口气!按照前世对刀法的记忆,挥刀而出!
一刀!
“哗!”
两刀!
“哗!”
三刀刀锋在稻草人脑袋上一刀刀砍去,精准到并没有因为失误,而一刀就把草人脑袋给咔嚓掉了。
那边的宁惜泪正在做早餐,她拿着宝剑当成的火钳在火灶里搅动几下,幽幽看了陈厚颜一眼,宁惜泪从未见过一个四体不勤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