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步入夏初,支队营区乒乓球大小的黄色杏子挂满了枝头,沙枣花馥郁花香引来嘤嘤嗡嗡的蜜蜂。
这是一个全新的角色转变,马保龙开始以指挥者的身份面对一群心思各异的兵。师三军认为心慈手软网开一面只会让整个部队士气丧失殆尽,他要求马保龙每天带领兵们舒活舒活筋骨,开始严酷的体能训练。
师三军要求每周不少于三次五公里全副武装越野,他第一天训练就把各班班长狠批了一顿。那天五公里重装越野训练结束时,师队长检查战士随身携带装具时发现,战士背的水壶里面竟然空空如也,有的即使有水也长时间没有及时更换,生了一层绿色的水锈,发出难闻的臭味;战士随身携带的压缩干粮已经过期,更可恨的是几个班长的手持机没有及时充电竟然无法联系,整个部队成了聋子瞎子。
师三军背着手走到了马保龙面前,他转着头里里外外看了看,发现他站的笔挺,瞪着眼睛问道:“马保龙,你手中的枪呢?”
“报告,平时是班里战士替我背着。”马保龙目视着师三军一双虎目低下头平静地回答道。
“我问枪呢?少给我绕弯子。”师三军不耐烦地说。
“报告,战士领枪时忘记给我背了。”马保龙紧张的额头上开始流出了汗水“看看,才当了几天班长,就安排专人给背枪,你是国军少将呀,出去也得让副官伺候着,资格老了。”师三军背着手开始电闪雷鸣地发作道,“马保龙。”
“到,”马保龙抬头挺胸听待命令。
“目标,营门外两公里康萨依桥附近,有人员准备对我进行袭扰,命你班迅速占领桥头对其进行阻击。”师三军眼睛盯着马保龙,眼睛没有眨下就下达了作战命令。
“明白,”马保龙昂首挺胸着道,“一班,跟我来。”一群全副武装背着行囊的兵尾随着他,像蛇一样冲出了营门。
五分钟以后,所有队员的对讲机里传来报告:“报……报告,一班……一班到过达桥头位置,请……请……”
所有队员盯着师三军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现场安静到掉个针也能听见。对讲机传来粗壮的喘气声,呼哧呼哧,再也听不清一句准确的报告词。
师三军开始走到全副武装的队伍踱着步子说:“听听,体能跟不上的后果,知道吗?同志们,这要是打仗,我们可就全部成了敌人的活靶子,恭喜你们,全军覆没啊。”
师三军站在一群持枪站立的队列前感慨地说,“说来说去,还是你们班长的责任心问题,总怕东西带多了是个累赘,担心影响跑步成绩,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这是在害战士——各位军中之母,你们可得多关心关心你们的战士,别只顾着争流动红旗。”
师三军这人时刻强化官兵“天下虽安,忘战必危”的忧患意识,搞训练他跟班作业,除了现场纠正动作,最热衷的是搞点军事汇操或小比武、小对抗的活动,要的是队员的实战技能,把训练当成一种乐趣。如果气氛再热烈点,偶尔他还会带头挑战指导员柳青松,搞手枪射击小对抗。
别看指导员柳青松戴了一副金丝边的近视眼镜、谦谦君子型的大学生干部,但在枪法上他并不逊于师三军,几次在打靶环数上还超过了师三军。师三军这人精灵,觉着这样打靶不尽兴,看不出真正的射击功夫,便让兵们给枪管上挂满水壶,而且一挂就是五六个,挂在枪管上像吊着的地雷一样在晃动;柳青松也不甘示弱,他也让兵们加和师队长同样重量的水壶,结果他往往在力量上不及队长师三军,几分钟下来,臂部一阵酸痛乱了阵脚,射出的子弹往往脱靶变成“光头”。师三军身体强悍,膂力过人,射出子弹枪枪十环,柳青松只好败下阵来,免不了饮料、纯净水一应俱全输给师三军,供兵们解渴。但柳青松总觉得不能白输,他会煽动官兵给师三军肩膀上挂满八一式自动步枪,让他无休止地做双扛曲臂伸,鼓动着一群兵为师三军加油。师三军明白自己被柳青松的激将法和兵们的甜言蜜语狠狠地忽悠一把,但他天性喜欢张扬个性,宁可头破血流,也当仁不让。
有时师三军还搞五公里比赛,掉队最多的班长经过大家的举手表决免不了买大盘鸡。马保龙的班在比赛中经常掉队,而且有一次师三军让整个比赛叫停。
那次五公里重装越野,兵们背着背包,被子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在被面上形成了一圈圈团状的盐渍,跟尿湿后又干了似的。可偏偏一班有几个掉队的菜鸟扒上转场牧民的一辆拉羊卡车,不顾一车绵羊的膻臭味想偷着走捷径,拖拉机突突地冒着黑烟,正要站起来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