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乱叫,羽毛四处飞舞,自个儿只顾着高兴没顾上墙上钉子擦了一下脸,“哇”地一声捂着脸血汩汩地从指缝中流出,紧急送往支队卫生队足足缝了八针。师三军气得“啪”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茶杯“哐啷”一声差点跳起来,指着马保龙骂道:“肉头,抓鸡也能把脸剐破,平时的战术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他就不会利用一下战术动作吗?就是捕俘抓特务也得先观察一下敌情再实施抓捕吧。”
马保龙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一个劲地答:“是,队长,下次我一定注意,整个责任都在我,是我平时把安全强调得少,没有及时做好安全教育工作。”
师三军瞪着马保龙怒叱道:“是,是,你就知道说是,是个屁,你就知道把屎盆子往自个儿头上扣,当你的老好人,别人犯错你顶罪,你就不能说点别的,让我也觉着新鲜,整出几件漂亮的事让我瞧瞧。”
师三军解开风纪扣,脸偏向窗外,双手插着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变得稍微缓后继续说:“保龙,别怪我脾气大,兵是要多操心的。现在的兵不像我们那会了,他们是吃着蛋糕、面包、巧克力长大的,玩的是CS战警,说的是‘给力’‘秒杀’的网络语,谈的都是‘粉丝’,心理承受脆弱的像玻璃,所以带兵思想必须转变,当然除了严格要求、严格训练,还要从感情上多关心他们。现在这些孩子目的性很纯,来前有的学过驾训、会电脑、会修车,我的原则是给猴子一棵树看他能爬多高,只要不跌下来;给虎一座山,让他啸野山林,看他能啸多长时间,但违反部队规定的事坚决不能有,先前接兵干部王参谋把关不严格,收了新兵家长的礼他屁股稀,有三个兵有身体问题被退兵,弄得家长到部队来扯皮,说孩子体验好好的,到了部队反而发生了问题,影响了部队声誉,家长还要求部队给三个孩子检查身体,送医院治病,甚至还要评残,胡闹!部队不是医院,也不是收容所,是国家的武装力量,如果人人都想着到部队吃皇粮,那怎么去管好队伍,兵国之大事生死存亡也,容不得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存在——王参谋因接兵有问题已经被总队给了处分并作转业处理。王宝福查出身体有问题,他有乙肝,竟然安排在食堂为官兵做饭,听起来都可怕,支队已经做退兵处理。”马保龙想到了王宝福,本来想着让他去了炊事班,找到一个最好的归宿舍,没想到他……
“队长,我懂,我会尽心管好我的兵。”马保龙双手紧贴裤缝线立正着丝毫没有动,看到队长茶杯剩了半杯水,马保龙立即拿到饮水机前添满放在师三军的办公桌上。
师三军拿起水杯象征性地吹了吹茶花轻轻地呷了两口,说:“我知道现在兵是不好带,现在兵骨头缺钙不惊摔,弱不禁风的独生子女多,有的甚至在管理中屁淡筋松,引我们这些带兵班长上鱼钩,挑战我们的忍耐极限,有时我都想上去掏他一拳,但现在不行了,现在得靠条令条例管理部队,条令条例就是部队的‘法’,但我相信只要我们把心操到,遇事不要怕,要冷静胆大心细,怕是没有用的,更不能遮遮掩掩,遇到事情躲过初一躲过十五,要记住纸永远包不住火,雪永远埋不住死人,采用科学施训,拿点男人的大气敢于大胆管理,兵还是可以带好的吗……”
马保龙认真聆听着师三军的带兵之道,他深知带兵心里急躁不得,要耐得住性子。马保龙找到了小魏,他看到伤疤像一条蜈蚣一样的爬在脸上,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看着小魏说道:“看看,你以前是本班最帅的小伙子,都是我这个班长没照顾好你。”小魏脸上露出苦涩的微笑,脸上的那条“蜈蚣”像在爬动。没过多久,这小子不是不长记性,而是自认倒霉,他穿着雨靴用水冲洗食堂磁砖地面,不小心滑倒,两颗门牙磕了一下,马保龙关切地看着他问道:“没事吧?”小魏笑着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有点痛。”晚上吃饭时,小魏拿起馒头使劲一咬,“哎哟”叫了一声音,班里所有人都不敢咀嚼看着他,他从嘴里拿出馒头,上面竟然插了两颗鲜血淋漓的牙齿,小魏露出豁牙说:“班长,我牙掉了。”马保龙伸长脖子看着馒头上牙齿,再哭笑不得地看着小魏破相的脸说:“你可真不省事,一个大师哥,当了三年兵却破了相,你说,怎么回去跟父母交待。”看着眼前的兵,半天没有说话。
通过带兵,马保龙也上升到了境界,每天查铺闭着眼睛闻到一股油菜味就知道是炊事班,到了汽车班当然少不了汽油味,到了战斗班自然是汗腥加脚臭味,当然,农场种养殖的自然是猪粪的味道,那是他带兵摸出的道道。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磨合,马保龙对班里每名战士训练情况了如指掌,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