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似的指着他，脸上的肌肉在颤抖。马保龙脸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抽搐痉挛，他有很多话被堵在了喉咙，怎么也吐不出来。

师三军说过，一个人不能不懂得宽容，也不能一味地宽容。一个不懂得宽容的人，将失去别人的尊重，一个一味地宽容的人，将失去自己的尊严。但这次马保龙感到自己彻底地失败了，他并没多理会师三军，他感觉自己像是解放了，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他促到师三军面前，“队长，我想好了，我今年就走人，让我到边防哨所舒舒服服地过完最后的兵旅生活吧，我太累了。”师三军的嘴唇开始颤抖，“那好，我给你机会。”

马保龙把这些全归咎于自己的命。就像机会总会去眷顾李文学一样。马保龙一直认为那是命，那就是跟在领导身边的好处。他现在是彻底解放了，他的放弃也意味着他解开自己给自己带上的手铐，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以前，他什么都想管，结果没有捞到什么好处，感觉自己反而没有了朋友。当一个什么也不用过问的老好人不是挺好，那样倒逍遥自在了。

马保龙一个人开始胡思乱想，他脑子里光怪陆离地回忆着，他想到了自己新兵时的样子，个个都剃过光头，一群人站在队列里就像一群少林武僧，师队长看到他长了一对打眼的八字须，走上前坚决要给他刮掉，“军人必须有军人的阳刚美，胡髭必须剃掉。”马保龙心疼地喊着：“队长，别剃我的乳毛。”“不剃永远不成熟，永远迈不过老百姓这个门槛。”然而，马保龙目前的现状，着实让他感到失望，干什么事他都没有做成功过，好不容易有些转机，又让高美军给搅混了，他感到了失望：现在一切都太晚了。中队除了让他自我反醒外，宣布了免除他的班长命令，给他换个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