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停机坪的一个公路上散步。叔叔手指着飞机旁的地勤兵说:“当兵很辛苦,你看他们给飞机站岗。你以后敢不敢当兵?”当时正好有一个兵在背枪站岗,马保龙郑重其事地问叔叔自己能不能当空军,叔叔笑着对他说:“你不能当空军,你到空军部队倒可以当地勤兵。”马保龙对飞机的形状、声音以及迷彩油漆至今记忆犹新。
马保龙正是受叔叔的影响才决心当兵的,他现在拿着叔叔生前用过的军官证,他看着上面威武的免冠照片,慢慢地又放回了口袋,这对他的军旅生涯来说是一种激励,英雄的叔叔永远都是他的骄傲。
回来后,马保龙想到了一个人,他必须去看一看。他早听说班长龙飞这几年发大财了。
龙飞听说马保龙要来,早就吩咐保安将院子打扫了一遍。
马保龙坐上一辆黑色“奔驰”轿车,来到了一座别墅区的大门前;大门口保安青衣加冷酷的墨镜,列成两排整齐夹道欢迎队伍。
马保龙下车后,龙飞迎上前握住他的手摇了半天,激动地说:“保龙,可把你盼回来了,怎么样?”
“还好,班长,不过今天这阵势严重了。”
“不为过,不为过,”龙飞踌躇满志地拍拍马保龙厚实的后背,转身喊道:“兄弟们,这位是你们的老班长——给我精神点——敬礼!”
保安们纷纷“咔嚓”靠脚,向马保龙行举手礼。马保龙机械地还了军礼,便和龙飞向别墅区走去。
一进院子,马保龙看到两只凶猛的大狼狗在保安身前跳跃着做扑咬的姿势,龙飞摆了摆手,保安抓着牵引带斜着身子牵狗进了后院。
“怎么样,纯种的德国牧羊犬。我花三十万买的。”龙飞抬头对马保龙说道。
马保龙惊奇地望着门前威武的石狮子,院里亭台楼阁、水池喷泉、怪石假山、奇花异草,园林式别墅区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他调侃地对龙飞说:“班长,你真成基督山伯爵了。”
龙飞浅浅地一笑,说:“过了,充其量就是个土豪。”
进入龙飞的房间,马保龙坐在水牛皮沙发上,感觉像坐在棉花堆里非常舒坦。他觉得这间房子特大,大到他有一种孤独感。
龙飞坐在一张弹簧椅上,悠闲地摇摆着;身旁的衣帽架挂了一件崭新的军装,军种符号、军衔一应俱全;身后的书柜里放着弹壳粘的坦克模型,还有优秀士兵、三等功奖章以及一只锈迹斑斑的军用水杯。显得与这间装潢豪华的房间极不相称。
龙飞站起身来,小心谨慎地摸了又摸军服:“我现在惟一的精神食粮,还是割舍不了对部队的这份情。”
马保龙:“班长,你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龙飞:“什么功成名就,他娘的充其量也就是寅吃卯粮,不过,我屁股下的几层楼,房价一平方米涨到了五万多,够我花一辈子的了。人就是贱,在部队天天掐着指头算什么时候复员,现在回来了又惦念着那帮吃苦受累的兄弟,总想回去看看。这不,我这个办公室快成荣誉室了。”
龙飞的招待很考究:在一家五星宾馆,他为马保龙大张旗鼓地安排了一桌上好的酒席。
晚宴时,来了一群花里呼哨的靓妹,坐在马保龙的左右。马保龙依然保持军人坐如钟的姿势,与身旁几个妖里妖气的女人显得极不相称。
龙飞高兴地对马保龙说:“一会儿还有一个重量级人物要来。”
马保龙诧异看着龙飞,他在等待这个重量级人物的出现,来人让马保龙感到错愕,来人有着一个颀长规正的成熟型男人的身材,穿着抢镜的劲霸修身短款商务休闲型夹克男装,里面白色衬衣上打着花格领带,下身搭配着灰色的牛仔裤,他紧跟着潮流的风向标,尤其是头发是一丝不乱油亮有型的油背头,像一个霸道总裁的标准配置,登时镇压了全场,迷人抢镜。几个靓妹坐不住了,拥上去抱住来人的胳膊尖叫着:“这不是发哥吗?”
马保龙震惊地站起来,手指着来人叫出了声:“魏山虎,噢,不,魏班长,你俩怎么走到了一块儿?”马保龙走上前去抱住魏山虎,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出来,但此刻百感交集,他激动得说不出话了。
龙飞手指着魏山虎对马保龙说道:“意外吧,我们两个冤家竟然走在了一块儿,谁让我们是一个部队出来的,当年我龙飞呆不住了,没想到魏山虎‘发配’到了基层也呆不住了,复员回家我俩坐着一趟火车,还是面对面,以后的事我们不说了,两个渡尽劫波的兄弟,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龙飞对坐在身旁的魏山虎闻了又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