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突击队成立伊始就意味着淘汰出局的开始。这是一个近乎绝情的选拔活动,训练时长四个月时间,来自总队各支队的三百八十名军事骨干参加竞选,残酷到只有八十名队员留下来作为后选,最后只有四十名队员才能戴上向往的利剑臂章,这简直是鸡蛋里挑骨头,让不可能变成可能。师三军大队长的标杆夸张到生命不可跃过的极限。你可以大喊、你可以大叫,甚至你可以反抗,但你无法抵制冷酷的淘汰出局。
利剑突击队的训练用师三军的话讲,就是一场地狱式的魔鬼训练,不掉几斤肉不脱几层皮,没有一个脱胎换骨式的转变,根本就达不到突击队员的基本要求,而且淘汰率高。
马保龙接受选拔训练的第一天晚上,就被几声要命的紧急集合号生不逢时地惊醒,他是连滚带爬似的跑到训练场上的,那天晚上,他感觉边境工作站太磨人了,磨得他连枪保险都找不着了。
总队基地训练场。
新面孔夏倚剑分队长挺着宽大的胸脯,突出的肌肉凸显出高大健美的身躯;眼里闪着倔强、傲气的寒光。他开始踱着步子检查队员随身携带的装具,他发现有几个队员的军用水壶竟然空空如也,有的即使有水也长时间没有及时更换,生了一层绿色的水锈,发出难闻的臭味,还有的数码迷彩水壶布套上被水刚刚浸湿,他用手拿着水壶摇了摇问道:“这是刚灌上去的吧?”。
“报告,是刚接的自来水。”队员低着头如实地回答道。
夏倚剑抬着头问道:“这样的水能喝吗?打起仗来还没冲上去,就让一泡稀汤让你们几个溃不成军,好汉惊不起三泡屎你们不知道吗?。”几个队员默不作声,更可恨的是马保龙打的背包松松垮垮得就像狗拉肠子一样。
夏倚剑走到马保龙面前盯了半晌,扽了扽背包绳,摇了摇咣咣响的水壶,拧开盖子里面明目张胆地装满了啤酒,原来是他和高美军没有喝完的酒,全部放在肚里会违反部队禁令,倒了可惜,他竟然藏在了军用水壶里。夏倚剑忍俊不禁地“噗哧”笑出了声,然后收拾一下脸色,将水壶里的啤酒撒在了草地上,像是祭奠仪式。
夏倚剑将水壶交给马保龙说:“以后要做到滴酒不沾,发现开除军籍,打背包回原单位,说到做到。”
夏倚剑踱着步子走向队列前。
“验枪!”
顷刻,操场上哗哗啦啦地开始响着拉枪机的声音,惟有马保龙手中的枪栓拉了半天没有响应,他急得汗水涔涔,比杀一只鸡还紧张。夏倚剑踅身又走到马保龙面前仔细看了看,然后不屑地说:“猪头,九五短突没玩过?你保险没有打开。”
“报告,我还真没玩过,在工作站只用过八一杠一式自动步枪。”马保龙紧张地说。
夏倚剑帮马保龙打开了保险,然而,在检查他装具时,一个更致命的问题让他大发雷霆,马保龙携带的对讲机没有及时充电,竟然无法联系,他电闪雷鸣般地吼道:“这样下去整个部队不就成了聋子瞎子了吗?”
夏倚剑虎目圆睁,紧盯着马保龙,然后扫视了一遍几个灰不溜秋、装具不全的队员,说:“同志们,如果部队现在拉动,我真担心你们能不能将枪第一时间打响……”
夏倚剑讲了很多大道理,队员们站着感到双腿都要僵硬了,但大家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作风稀拉本来就如洪水猛兽,况且是在紧急集合这样要命的问题上。然而,事情并不像队员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夏倚剑这个魔鬼教头常常是不按套路出牌。
马保龙的稀拉作风换来的是队员们背着重装绕操场跑圈儿,几圈儿下来,队员的被子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在被面上形成了一圈圈云团状的盐渍,跟尿湿后又干了似的。
马保龙终于停了下来,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夏倚剑黧黑发光的脸膛,愤怒地说:“分队长,一人做事一人当,要罚你就罚我吧,干吗让大家吃大锅饭!”
高美军拉了一下马保龙的衣角,意思让他闭上臭嘴,马保龙梗着脖子,甩了一下,无动于衷。高美军小声地说:“保龙,你非得光着屁股坐石头,你想以卵击石呀!”
“是虎你给我卧着,是龙你给我盘着,我就是要让你光着屁股推磨,转着圈儿丢人,在这里只有服从,你知道吗!”夏倚剑一阵歇斯底里暴风骤雨之后,马保龙发现夏倚剑的说话风格和师三军如出一辙,而且胆汁型的性格完全继承了师三军的衣钵,师三军这是要“借刀杀人”啊,选拔考核的队员大多是他带过的兵,有的曾亲如手足,如影相随。为了体现选拔公平公正,他将夏倚剑推到了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