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保龙归队当天,师三军就迫不及待地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马保龙满眼惊讶地看着师三军,他穿着刚刚换发的笔挺整齐的07式深橄榄绿色春秋常服,裤缝熨得如刀刃剑锋,领子缀有新颖别致金色松枝叶的领花,肩膀上披挂着两扛一星少校军衔,肩章上的金色五角星赫然炫目,马保龙恨不得摘下来戴在自己肩膀上。从左胸五彩的级别资历牌来看,他已经是一名正营职干部了,显得帅气十足,令人望而却步。马保龙手指着师三军肩膀上闪耀的金星问道:“队长,你高升了?”
师三军扭头看了看他肩膀上的镀金五角星,职务的变迁并没有让他变得孤傲,他笑了笑扭过头看了一下肩膀上的五角星说:“噢,小事一桩儿,我们先不谈这个,是一条喜忧参半的消息,你得做出选择,你的中士班长命令上级已经批下来了,不过考学有可能泡汤,名额有限,支队这次给了一名退役老干部的子女。”马保龙脸顷刻拉得像长白山,一会儿白一会红的,失落得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
师三军顿了顿郑重地说:“老干部在高原雪线工作了二十多年,用支队长的话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吧,老边防们把自己的全部青春献给了祖国的边防事业,头发都掉光了,听说,最近还查出得了淋巴癌。”
“队长你别说了,我知道怎么做,这也许是我的命。”真是造化弄人,马保龙没有埋怨,他只能随波逐流,他打断师三军的话,不希望他再徒劳地解释下去,他已经彻底认命了。
师三军绕过话题言归正传:“总队准备成立利剑突击队,由我担任队长,训练选拔工作即将全面铺开,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师三军拿着红蓝铅笔在花名册上虚晃着,等待马保龙的答复。
马保龙戳在那里一言不发,两颗黑色的眼珠子转动着举棋不定。
“马保龙,我的意见是参加,到我这里来吧,这样的机会不是谁一辈子都能遇到的。”
师三军顿了一下,语调陡然拔高:“如果当兵就是为了考军校,那么谁来带兵打仗?李文学给支队领导当公务员保送上军校,毕业分配到总队机关,都说那小子踩了狗屎运,好事让他全占了,保龙,别相信什么‘三分天命,七分后运’,你要相信,部队依然要靠兵作为最基本的战斗力量,当然,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在这里我也要告诉你,不想当好兵的士兵永远不是一名优秀的兵。”
马保龙挺起胸脯,眼睛明亮地看着师三军,说:“队长,我听你的。”
师三军拍了拍马保龙结实的肩膀,欣慰地说:“你是我见到的最优秀的兵,你的新任教官是一个和我一样挑剔的家伙,他叫夏倚剑,利剑突击队分队长。”
利剑突击队战斗队员选拔考核定在秋末,已是中士班长的马保龙踊跃报名参加了军事考核,各部队经过层层选拔的军事训练尖子汇集总队训练基地,可谓群英荟萃。
总队任命师三军为利剑突击队队长。师三军的档案不用调阅,他早已是声名在外的“魔鬼教头”,曾摘得全国边防武警“大比武”散打桂冠,多次参加打击边境恐怖分子的军事行动,屡立战功,有较强的反恐实战经验。
师三军站在军事尖子组成的队列前。兵们个个换了数码迷彩服,穿上新式防刺作战靴,站立持枪形成方阵。马保龙的命运定格在了这群面目杀气腾腾的方队中。
“同志们,几年前我当机动中队队长时,曾问过一位老兵,我们部队的口号是什么,现在我不知还有没有人想起?”师三军扫视了一下训练场上的参考队员。
马保龙在方阵中声如滚雷似的回答道:“报告队长,知胜而不骄,欲败而不乱,闻鼓既忘死,遇强则越强,陷绝境地而不惊慌,知必死而不辱。”
“回答得非常好,但用在我们即将成立的利剑突击队,我觉得一点儿也不过时,同志们,你们是全区部队百里挑一的军事精英,我在这里要告诉大家,利剑突击队不是一般的部队,这里淘汰率很高,但利剑突击队的门永远为我们每名队员敞开着,我希望你们一个个练得像一把利剑,是剑就要锋芒毕露,是子弹就应当飞出枪膛寻找目标靶心,你们要有狼的血性,遇见强敌敢于露出森白锐利的狼牙,竖起灰白的皮毛,凶猛地冲上去展开殊死的搏斗,即使倒下只剩下一口气,也要低沉地嚎叫呼唤你的团队,用狼一样的团队精神战胜你的对手,我很愿意听到你们都成为利剑光荣的战斗队员,将来还有可能立功受奖成为一名超级战士。”
那天兵们群情激昂地听着师三军的讲话,个个精神抖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