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棉球替林娜在消毒,提醒道:“刺刀有毒,一定要做好消毒处理才能包扎。”林娜的右手停在半空,她在咬牙忍痛,发丛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他们说你是一枝黑玫瑰,我看真像,你脾气倔起来我都没办法,”夏倚剑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变得慈眉善目,他温和体贴地说道:“没事,枪刺只擦破了皮,你很幸运,不用缝针,不会产生较大的疤痕。”
“分队长,”林娜小鸟依人地看着夏倚剑小声说道,“谢谢你。”
夏倚剑脸上泛起柔柔的涟漪,英挺的剑眉动了动,一双锐利无比的黑眸向林娜放着柔和的光,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追似的说道:“谢什么?我知道你们每个女孩子都看重自己的脸。”
林娜散光柔点地看着夏倚剑脸上棱角分明的轮廓和冷傲孤清的眼睛,笑着说道:“分队长,你会笑吗?”
“笑,”夏倚剑莫名其妙地问道:“笑什么?”
“你要是会笑就好了,你的脸笑起来总是皮笑肉不笑,你应当对着镜子练练笑。”
“我?”夏倚剑摸着自己的脸,“死丫头,说起话来信口开河,目无尊长,就你敢这样教训我。”
一堂射击预习课变成了战地救护课,夏倚剑讲评时,专门针对林娜带伤训练给予口头表扬。所有队员感到意外,这是一个信号,分队长对队员的态度在微妙地转变。
晚上,干部洗漱间。夏倚剑一个人面对着镜子,他特别在意林娜白天说自己的话。他咬着一支牙刷,露出八颗牙齿,他在偷偷地练笑,但他怎么也练不好,感觉真像林娜说的,皮笑肉不笑,他学着萌哒地眨了眨眼睛,看着总像鳄鱼在笑、老虎在笑、狮子在笑,更像一只叼着骨头的哈士奇,他生气地取下了衔在嘴里的牙刷,收拾好假笑,失望地将牙刷扔在了牙杯里,自言自语地说道:“死丫头,鬼点子多,你说我不会笑,那好,我只能将脸装到口袋里了。”说完摇着头出了洗漱间。
女队员宿舍门口。马保龙双手捧着一碗羊肉汤徘徊着,听到有女兵从宿舍出来,他又跑回了宿舍,掀开门缝偷窥着。等了好一会儿,他走出来端着让经过的女队员给林娜送进去。
林娜看到羊肉汤只是笑了一下说道:“哼,他真会雨后送伞。”
李兰听到是马保龙送的,眼睛瞪得圆圆走到林娜面前,夺走了羊肉汤说道:“马保龙一定是送错了,他是送给我的。”
“喂,他确实是让我送给林娜的。”那名送汤的女队员准备去夺李兰的碗,林娜劝道:“我怕腻,况且吃羊肉易发炎。”
李兰反唇相讥道:“我是重磅级别的,林班长跟我不是一个级别的卡路里。”
“李兰,你别这样,班长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取笑。”送汤女队员斥责道。
“你们记住,谁要是以后说马保龙不是,就是和我李兰过不去,我就跟她急。”李兰认真地警告道,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抱着脸盆哼着歌去了洗手间。
林娜拉着女队员悄悄地说道:“算了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算是借花献佛,她现在是恋爱中的女人,每天都像在过情人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