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美军拉了一下马保龙的衣角意思让他松手，马保龙没有松手。

“好，我都给你，”林娜松开了手转身就走，随后踅回来将蓝子里选好的卫生巾砸在了马保龙的头上说道，“变态狂。”“哎，林娜，”马保龙着急去追，却被手推车的轮子绊了一脚，刚好抱住了林娜的大腿。

马保龙这次摔得不轻，他抬起头来，满眼乌青地看着林娜，鼻血流了出来。

林娜胸脯一起一伏着将双手叉在腰上气愤地说：“马保龙，你又流鼻血，怎么每次你都要流鼻血。”

林娜挣脱开后，气得右腿向空猛地用力一蹬，匕首一样的鞋子落在一个谢顶的中年男子头上。男子以为是天外飞来之物，他的眼镜腿挂在左耳朵上，瞪着眼睛四处睃巡着。男子捡起一只女人的高跟鞋，看着林娜一颠一簸地走过来，他明白了，这鞋子是她的，他顺势将鞋子还给了林娜。林娜夺过男子手中的鞋子，蹲下身子穿着高跟鞋，走了几步，像踩着高跳，她身子忽然打了个趔趄又回复了正常出了超市门。

高美军笑了：“保龙，这回你可拜倒在林娜的石榴裙下了。”

付账时店主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两个偷偷摸摸的男人，两人买了一大堆卫生巾。

马保龙还在流鼻血，男人问高美军：“你俩要这个？”高美军努努嘴让他看马保龙鼻子上的血说：“没看到他伤了吗，这可是大号的疮可贴。”店主愣住了，站着不动。为掩人耳目，他俩专门还装在黑色的塑料袋里，迅速溜之大吉。

马保龙悄悄地将袋子里的卫生巾藏在床头柜里，晚上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相挤眉弄眼，拿出来垫在脚底，把脚包起来，特别绵软舒服。马保龙悄悄地问同铺的高美军：“这是谁想出来的？”

高美军悄悄地接近他，煞有介事地说：“我们关系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绝不能告诉第三人。”

结果班里墙角有几个人围在一块儿，头抵得很近嘁嘁喳喳，像是在密谋做一件大事。马保龙伸长脖子撕开耳朵还是听出了声音：“嗨，听说咱们这里有私底下买卫生巾的，咱们也在脚上试一试。”

马保龙听后和同铺的高美军相视而笑，原来这是不能大范围传的秘密。紧张严酷的训练，来了这段小插曲，马保龙第一次神秘地笑了。训练告一段后，部队为他们放了三天的假。但极限的训练，就像拉满的弓，扯到终点的皮筋，回到宿舍他每天能伸五十多次懒腰，肩膀咯吧咯吧地直响，浑身闹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