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倚剑出国学习走后不久,一份机密文件落在了师三军的办公桌上,他瞪大眼睛,字斟句酌地看着文件上的铅字,握拳拍案,兴奋不已。
师三军接到命令,是一件振奋人心的消息:中K两国边防部队通过高层会谈最终确定——两国联合反恐演习在中方举行——代号“亮剑西山”。
接到总队命令的师三军迅速与作战参谋人员撰写演习方案,通过中K双方近三个月的层层筛查和研究,演习最终确定在西山英也尔沟地区。
师三军开始按照作战方案筹备演习,等所有的演习工作紧锣密鼓地筹备到位,已经进入火热的六月,演习工作迫在眉睫,利剑突击队争分夺秒地加紧实战环境下的训练,同时,加强与K国边防军的合练磨合。
西山英也尔沟演习营地。
中K两国国旗迎风飘扬,国旗下是刚刚搭起的绿色帐篷。成块的绿色帐篷横竖码齐地分出两国士兵的营地。各种辎重装备摆放整齐。轮式装甲车枪管一律向同一个仰角,直刺苍穹,蓄势待发。
马保龙在此次演习中担任突击组组长,负责对盘踞在垂直高度五十多米山头上的“恐怖分子”实施突击。
英也尔沟地区到处是丹崖赤壁、沟壑纵横、杳无人迹,山脉像凝血的骨架一样险峻陡峭,稍不慎就有坠崖的危险。马保龙顶着火红的烈日,右手遮脸眯缝着眼睛望着远方,远处黑色的戈壁滩上热浪滚滚、风景摇曳。每天攀爬在岩石上,卧倒在刀尖子一样的石地上,膝盖和胳膊肘磨破皮,还要忍受一种浑身扎满荆刺的“酷刑”,他叫万箭穿心,常常忍受着疼痛咬牙坚持训练,直到手上长出厚厚的茧,攀岩犹如蜘蛛侠一样敏捷。训练中,马保龙看到最多的是一只只浑身布满伪装花纹的四脚龙警惕地扭头看着自己,还有不知名的伪装成山崖一色的毒蛇和蝎子,如果训练不注意就有可能抓在手里、掉在身上。
演习之前,马保龙每天早上提前八小时集合,到达集结地是一片盐碘地,像结了一层霜,四周没有人烟。他带领小组队员冒着四十摄氏度的高温练习攀爬,没有遮阳的地方,水壶里的水喝完光后,他就咽口唾液或者口里含颗石子刺激自己的唾液腺解渴。迷彩服早已湿透贴在了背上,衣服晒干后全是盐,白色的盐,像画满曲线的边境图,脱掉衣服放在地上硬得可以立起来。
英也尔沟的天空没有白云,哪怕挡一挡太阳也行,休息只能原地躺着,将制式军帽帽沿拉到脸上,双腿撑着地让身体离开地面,不然会被烤焦。马保龙带领队员加快攻击速度,每天冲击山头十多次,练习攀岩索降,他风趣地对战友说,训练扬起的尘土吸进肺里,可以做成三块砖头垒起来。
不过,马保龙作为突击组组长怎么也想不通,他的小组就像一个姥姥不疼奶奶不亲的小组。师三军砺练部队从来都是用狼的精神在带领一支部队,他的狼训原则是:没有战斗成果,一块骨头都别想得到。在他带过的兵中,即使多年不见,看到他那一双雪亮刀子的眼睛,两个腿肚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这叫余威犹在。
所有演习人员已经配发了95式短突,但马保龙和他的突击小组依然没有配枪。队员们两手空拳,马保龙急得来回徘徊,他走进了师三军的帐篷问道:“队长,我们的枪为什么没有配发到位。”
“哼,”师三军冷笑道:“想吃肉,你不能光靠有一口好牙,还得有点吃肉的真本事。反恐队行、行动沟通手语你们都搞不懂,何谈用枪,我真怕枪到了你们手中成了烧火棍。记住,这里有外军的反恐队员,里面的精英比比皆是,少在这里给我倚老卖老。”
马保龙来到演习营地,看着三三两两的队员,还有几个把被子揉成团躺在上面闲聊天,他越看越气横眉怒吼道:“都给我起来,你们个个都以为自己是人中豪杰,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领到枪吗?人家说那是稀罕物,怕我们战术动作不规范,卧倒之后会把枪上的油漆磨破。”
“这是那个混蛋说的话,这多打击队伍的士气。”高美军扯着嗓子吼道。
突击队员随声附和,个个情绪激昂想出去讨个说法,被马保龙一声给喝住了,“都给我站住!”全体队员没有说话只是僵立着,马保龙郑重地说道:“这是队长说的,你们想起义吗?”
“什么?”队员们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顷刻哑口无言、面面相觑,纷纷问道:“马保龙,队长他这是什么意思吗?”
马保龙瞪着高美军问道:“你有什么异议吗?”
“既然是队长说的我也就无话可说了,但他这是在侮辱我们突击小组。”高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