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乱了套了,食客四处躲闪、惊叫连连,楼上西面一排包房里的贵人们陆续跳下去了一半儿,还剩一半儿不是在互殴,就是在拿着脑袋撞墙、撞柱子,东面一排包房里的人都争先恐后看热闹,有调侃的、有喝彩的,还有不嫌事儿大,大喊着:“万水千山总是情,再来一个行不行!”
“我的大爷们呐!您可不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店老板瞅着碎了一地的桌椅碗筷,苦道:“咱能不能压着点水花?!”
东面包房中只有一处最后才开了门。里面走出了一个面容沉冷的白衣女子,站在门口不动不言,静静看着一切,她身后房中是一个须发灰白的修士,依旧坐在桌前饮酒。
西面包房唯一一处未出异样的门也忽然打开了,许印手捏着一根香,狼狈地跑了出来。有多狼狈?脸被抓破了,头发乱七八糟,上面还插着几根儿羽毛,身上衣衫不整,脚下的一只鞋也不知道哪去了。许印慌张地出来瞅了瞅,见周围一片儿的食客都疯了,许印咧了咧嘴,暗自庆幸大鹅才喊了两声就被他捏住了嘴,要不然这条街恐怕都要疯了。——许印揉搓被叨肿了的手指头,苦哈哈地感叹:“这特么大鹅!张嘴就惹事,不就烫个戒疤么,特么弄疯了半酒楼的人!”
“得!没办法,等着这些倒霉催的自己醒过来吧。”许印转头就要回屋,忽觉脊背发凉,一转身,只见东侧包房那边一白衣女子正在冷冷盯着他……
许印眯眼看了回去,心道:“好重的杀气……”
二人对视了十几息,这女子三十岁左右,极是貌美,最特别处是右手虎口那处,好似有个蝴蝶纹身。许印又瞥见她身后房中的修士,一样的杀气凝聚,只不过那人背向房门坐着,瞧不清脸,只有他腰间的一块螭形玉佩实在特别……许印心中隐隐不安,但毕竟与他们无冤无仇,犯不上弄个不痛快。许印索性转身,回屋关门。
屋内杯盘狼藉,大鹅正蹲桌上委屈着,眼泪啪啪地掉。许印忙将香扔在地上踩灭了,笑着劝道:“这不才烫一个么?你要是觉得疼,咱不烫了还不成?”
许印拿出一根儿宝参讨好大鹅,这招果真百试百灵,大鹅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脑袋上的疼也忘了。瞧着大鹅吃得越来越开心,许印笑滋滋正要调侃,忽然觉得不对劲儿。
“杀气?!”许印瞪着眼珠,暗道:“九州大陆的法术不会让我感觉到杀气!那两个人?!”
许印急忙走到门边儿,将房门打开了一个缝隙,却见对面已经人去屋空,哪还有人在?!